犯食谱全书历时三个多月,已经接近尾声,凌萧萧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她能清晰里感受到自己的各个器官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衰老、衰败。
以前两三天才发作一回的踹不过气,现在发得越发频繁了。有时候甚至一天之内都要发作数次。
她身体已然疲惫到了极致,完全是靠着意志力支撑着她每日起床执笔的。
小六眼见着她身体变差,担心她得不行。
他好几次劝说她,先别写了,先调养身子,但她就是不听。
有时候咯血都咯到了书上。
她将沾血的纸扔掉,又重新书写一张。
小六拿她没办法,只得写信给顾书贤,让还在军中的兄弟给他转过去。
从京都到南方军营,快马加鞭得三日。
从军营折转去渔村得四日。
就是这七日,凌萧萧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出现了昏迷的状况。
消息很快传入了宫中。
小皇帝听说后,又震惊又心痛。
他亲自带着太医若干,亲临了银杏儿小院。
孙太医替她看完诊,直摇头,“皇上,夫人这次怕是药石无医了。”
小皇帝一脚踢到他身上,暴怒,“你不是同朕说,只要用千年人参,天山雪莲等名贵药材温养,她就会慢慢好起来么?”
“朕搜罗了全天下的千年人参,天山雪莲、东阿阿胶给她,为什么她的病不但不见好转,还更严重了呢?”
孙太医吓得“砰”一声跪倒地板上,“皇上,药材都是辅助。最主要还是要夫人自己配合啊。配合饮药,配合多休息,以及少操劳。”
“就夫人的脉象来看,是忧伤过度,操劳过度至身体亏空,脏器衰竭所至啊。”小皇帝红了眼,几近咆哮。
“那你给朕,治不好她,朕要了你的命。”
孙太医瑟瑟摇头,“皇上,臣知您忧心夫人,但是夫人患的是心病啊。目前世上真无药可医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尽快解开她心结,再辅以药材,说不定还能有一线转机。”
小皇帝一把抓住他衣领,“快说,心结如何解。”
孙太医浑身颤抖得厉害,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若皇上能及时将顾将军昭回来,夫人能看到他,说不定还有一线转机。”
小皇帝抓着他衣领的那只手缓缓松开。
他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痛苦有了细微的转变,是迟疑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