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况且他也真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
小船终于靠了岸。
顾书贤顾不上交代,直接上马,策马狂奔而去。
“那这船是不是给我了?”老周头赶忙拉住剩下的一个,要他们给个交代,“出发前你们可是说好的,能平安回来,这船就归我了。”
小四嫌他烦,翻了个白眼,“给你,给你,都给你。”
他把船契塞到他手上,“别缠着我了行不行。”
老周头瞅着船契乐的笑开了花。
果然是富贵险中求啊,出海这一趟,儿子娶媳妇的老婆本都够了。
嘿嘿。
小四回屋子稍微收拾了一下,便也骑着马离开了小渔村。
只不过他要去的方向和顾书贤不同。
顾书贤回银杏小院,而他先要去南部,与二哥他们会合交代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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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银杏儿小院。
在与那股子莫名的愉悦感抗争了数日之后,凌萧萧之于这个世界痛苦的留恋终于败下阵来。
她对着那股愉悦说了一句,“我愿意。”
再然后,她就在这股子愉悦中失去了所有知觉,在一团白光中,再也看不见任何。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在呼唤她。
“夫人,你别走,你醒过来啊,夫人。”
“萧萧,别丢下我。”
“娘亲……”
时而是哭声,时而是忏悔,她也分不清这些声音来自谁谁谁。只觉得,那些声音从清晰逐渐变得模糊,再越来越远,远到听不见了。
赵祁峰哭得声嘶力竭,嗓音沙哑了,痛苦而绝望地感受着,她的手在他的手心里逐渐变得冰冷刺骨。
他依旧不敢相信,他的萧萧真的就这么走了。
总觉得,他们之间的一切才刚刚发生过一样。
“萧萧,告诉我,你没有死,你只是回家了。你回家了啊……”
“怪我,怪我不肯带着你。怪我没让你上我出城的马车。怪我不想让你见到顾书贤。”
“你回来好不好,不要以这样的方式惩罚我了好不好。”
“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要去哪我都带你去,哪怕违抗圣旨也没什么了不起。”
他如同一个患了癔症晚期的病人,絮絮叨叨,一把鼻涕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