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给裴颖下药,许母当然劝过。但许晨保证,不是要裴颖的命,只是让她神志不清。
走到这一步,她也不想的。
还有岩岩,她的命根子啊。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就算没有许晨下药这个事儿,裴颖想离婚带走孩子,许家也毫无办法。
但,这世上怎么会有许父这么扫兴的人,不说话也没人当他是哑巴啊。
儿子被拘,儿媳住院,孙子不在,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她心里极度不爽,凭什么啊,到了这个时候,还得让着许父吗?
许定到许家的时候,许父许母吵得正凶,但许父已有偃旗息鼓之势,许母反而气焰高涨。
家里出了变故,帮佣们都避开了,许母也不怕丢人,从结婚到现在,攒了几十年的怨气,倾泻而出。
当年谈恋爱的时候多少甜言蜜语,求婚的时候多么郑重承诺,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她傻乎乎地信了。
结婚过?许父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就没断过,鸭都没他勤奋。
许父没想到,以前他玩得最疯的时候,没见许母说过什么,如今,都这个岁数了,他都收心了,许母反而提起这些。
许老太太死后,许母舒心许多,保养也不错,看上去就是三十多岁的成熟女性。许父许久不曾仔细看她,因为他的身边都是真正年轻鲜嫩的女孩子,许母醋意这样大,他还是很有些得意。
他的得意明目张胆地显露在脸上,还忍不住嘴贱:“我真的只爱过你一个。”
他确实只爱许母,但男人嘛,怎么可能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那些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找上许母逼宫的女人,他都立刻打发了。
许父说完,许母更气了。
见许定来了,许母暂时停下了骂人词汇量并不丰富的输出,挤出一丝笑,跟许父一起接待许定。
联宗之后,按照辈分,许定要叫许父九叔。
对着许父许母,许定可没有什么愧疚之心,目光冷淡,口气冷漠:“九叔,婶婶,事已至此,你们互相埋怨也没用。但自暴自弃,丝毫不关心裴小姐跟岩岩,这说不过去吧?”
“小定,”许母一脸苦意,“我们怎么会不关心小颖跟岩岩?实在是,没脸啊。”
许定微微皱眉:“做错了事,伤害了别人,就应该做出补偿,把对别人的损害降到最低,而不是逃避。”
许母点头:“我们对不起小颖,裴律师提的条件,我们都答应了。等她好一点了,我们再去看她。她性子再好,此时见了我们,也不可能不气。岩岩跟着她,她要是有个什么,岩岩不就太可怜了吗?”
许定心道:早干嘛去了?他扫一眼垂头丧气的夫妻俩:“九叔,婶婶,你们应该知道,我们许家,没有对妻子下毒手的男人。从今往后,许晨就不是许家的人了。您二位若是担心养老问题,可以过继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