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简对敌人从不轻视,也从不手软。
输了,就要付出代价。
对裴之征,他还是提醒了一句:“看着点你妹妹,肘腋之变,比暗箭更难防。”
虽然裴简这话很有道理,裴之征听了,还是有点心凉,但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点点头。
他心里怎么想,裴简一点都不在意。
两人下楼,裴之行示意管家可以开饭了。
饭菜上桌,众人坐下,裴之宁想说什么,被裴之征在腿上轻轻踢了一下,顿时咽了回去,狠狠瞪了裴之征一眼。
兄妹俩的眉眼官司,谢清微看在眼里,漠然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吃饭。
裴之宁不甘心,吃饭途中数次想要开口,要么被裴之征阻止,要么被裴之征岔开。
吃完饭,裴之征擦了嘴,就站起身,跟裴简道别。
“哥!”裴之宁急了。
“闭嘴,”裴之征低声喝道,警告地瞥她一眼,转向裴简,“爸,我们先走了。”
裴简点头:“路上小心。”
“知道。”裴之征应道,一把攥住裴之宁的手腕,将她拖走。
裴之宁没防备,被他托出门,塞进车里,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去开车门。
裴之征冷冷地看着,皱眉道:“之宁,算了吧。”
“算了?什么叫算了?!”裴之宁尖声道,“爸爸跟你说了什么?他不让你留下?那我呢?”
裴之征扯了扯嘴角,淡淡道:“爸爸问了我在国外的情况,没有提你。”
“不可能,”裴之宁怔了怔,喃喃道,“爸爸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关心我?他以前那么喜欢我。”
“你也说了是以前。”裴之征看向她,“所有的兄弟姐妹中,除了养在清心园的之徇,爸爸对你最好。可你也没珍惜啊。”
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裴之宁的眼泪夺眶而出,沉默半晌,才哽咽着道:“就算我做错了,也不能说不要我就不要了,我是个人啊。”
裴之征听了,嘴角抽了抽,发动了车子。
兄妹俩没去酒店,而是去了苏家,再跟苏母讲一下从姜舒那里打听来的真相。
苏意瑶死了,只剩一个姜舒,裴简也想通了,留她在老宅,挺污染空气的,连夜将她送去了疗养院。
裴简这样冷酷无情,裴之行跟谢清微回了清心园,开了一瓶裴之行珍藏的红酒,碰了碰杯,谢清微笑着道:“我们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这不是挺好的?”裴之行晃着酒杯,微微一笑,“我厚道过,也没人记着我的好。”
他是做大哥的,对底下的弟妹们不说十分疼爱,也算护着。
可是,她们是怎么回报的?给谢清微使绊子,给他介绍女人,这哪里是跟谢清微过不去,分明是跟他过不去,嫌他的日子过得太安生了。现在好了,她们都走得远远的。
“对了,”裴之行突然想起一事,“谢总打来电话,说乔女士病重,问你有没有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