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又笑,叫声诡异刺耳,阿柒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条河往前看不到头,往后看不到尾,不知道这水是从哪里来又流向何处去。
“怎么样?信了吧?”女子敛去脸上的嘲笑看着阿柒问道。
“我不信,我肯定还没死,我一定是在做梦。”
阿柒突然疯狂摇着头,转着圈嘴里不停的自言自语说,“一定是小时候听院长妈妈讲鬼故事听多了,她一定是怪我不听话偷跑出来,让你在这吓我,我才不上当,不上当,我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等我睁开眼睛我又回到福利院了,院长妈妈会给我唱歌,会哄我睡觉……”
女子看着有些癫狂的阿柒摇摇头,指着黑河中的一株红艳似火的花对阿柒说,“你和她一样的犟,不听劝。”
“你逗我玩呢,那是花,当然听不懂你说的话了。”阿柒被女子的一句话又拽了回来。
“这花叫彼岸花,本来生长在黄泉路上,照亮那条漆黑的地府之路,可却偏偏爱上了一个男人,跟着那投胎转世的男子一世又一世,却终无善果。
所以她因此被下了诅咒,在这黑河中承受永生永世的炼狱之苦。一千年了,没有什么痛苦能比一次又一次看着自己爱的人从这桥上走过,喝下一碗又一碗孟婆汤,却从没回头看她一眼更让她受折磨。
其实只要她说一句不爱,喝下那碗汤就又可以做回她的地府之花,摇曳在这无爱无恨的永生里。”
“彼岸花?”阿柒愣愣的朝岸边走去,沸腾滚烫的水在这株细弱的花茎上浪潮一样的拍打着,滋滋的灼烧声让这株花绽放的更加绚烂。
就好像努力的仰着头想让那个人看见,匆匆一瞥也好。
“你太执着了,他都不记得你了。”
“带她去看看吧。”
“什么?”
“带她去看看,一千年期限已到,花该败了。下个一千年,我怕她熬不到了。”
“为什么?”
“这黑河的水是大恶,只有那些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才受得住,她是被佛祖下了诅咒,封印不解,期限一到魂飞魄散。”
“可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就是她,你就是那个能破除她封印之人,你生下来便无父母缘,无亲近缘,可你最后不惜用生命打破禁锢在你身上的诅咒,从此你也没了转世投胎的机会,所以你最合适。”
“我去,听你这么说我怎么做都是错啊,不光克别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克。现在好了,做鬼还要做个傀儡鬼,我都不认识她,我凭什么帮她?”
“大千三千世界,你可以是她,是我,是任何人,却不是你自己,你何必着相。你既然觉得这是一场梦,何不让这梦做的更长一点呢?”
女子说完不等阿柒再问抬起脚对着阿柒的屁股用力一踹,失控的阿柒跌入黑河中一把抓住那株彼岸花,余光看着岸边站着的女子,恍惚觉得自己上当了:她一定不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