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卫湘君又一次敲响了鸣冤鼓。
“大人,死者绝非自缢身亡,而是遭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
卫湘君此言一出,孙主事也忘了秦轼之的蛮横,直接蹦了起来,“污蔑,纯属污蔑!”
“孙娘子的母亲说,昨儿孙娘子未时从王宫回家,夫妻二人便在正房里吵起来。她想进去劝解,却被孙主事的妾轰了出去。后头她只得去照应小孙女,没一时便有仆妇来说,孙娘子寻了短见。”
“她自个儿想不开!”
孙主事瞪着卫湘君道:“我瞧出来了,是你买通那老婆子,一块陷害本官!”
买通……
卫湘君的确出了些银子。
为孙娘子讨公道的事,她娘犹豫了许久。大约这位还是想靠着女婿养老,可又恨孙主事忘恩负义。
卫湘君由此也知道了,孙主事前头靠自家娘子的嫁妆打点前程。等到他发迹,嫁妆也用完了,便嫌弃起糟糠。对孙娘子看不顺眼就算了,这人还常常当着女儿的面打骂妻子甚至岳母。这也是为何,果儿一见到她爹,就怕得直哆嗦。
这样的人,就是衣冠禽兽。
到最后,还是秦轼之答应,派人送她们祖孙回乡安置,那位才终于下了决心,在状纸上按下了手印。
“大人,孙娘子死因可疑,还请验尸为证!”
卫湘君这话,是盯着孙主事说的。
“谁都不许碰她尸首!”
孙主事真慌了,全无顾忌地对京兆尹道:“赵大人,我要将此事禀报长宁公,他老人家自会还我清白!”
“这人还有清白可言?”
秦轼之说着话,作势便要往外走,“非得我去主上跟前参赵大人一本,你才知京兆尹是要为民请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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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早就领教过秦轼之的混不吝,这下不敢犹豫,对着孙主事拱拱手,赶紧追上秦轼之,好说歹说地劝,最后吩咐旁边师爷,“将仵作叫过来!”
仵作来得倒快,验尸就在一扇屏风后。
此刻站到大堂上,仵作开口之前,却想了好一会。
京兆尹也急了,探过身问道:“如何?”
“人……是上吊而死,并无可疑之处。”
卫湘君注意到仵作太阳穴上冒出的青筋,想来违背良心的话,说出来不容易。
“既是自缢,为何舌头没露出来?还有她身上那么多伤痕,又怎么说?”
卫湘君索性问了出来。
“绳系于喉上,舌抵住牙齿,没有出来,也是正常。尸身上并无伤痕,不过是尸斑。”
“死者颈间索痕均匀,显然是没经过任何挣扎,如何解释?”
仵作瞧了瞧卫湘君,“或是死者去意已决,才无挣扎,之前也有过相同状况。姑娘既是不懂,便不要胡乱问了。”
京兆尹这会儿的神色,称得上愉悦,“卫大姑娘不知,他在这行做了十多年,自是见得多,懂得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