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实说的。”斯年语气平淡地回。
吴纯皓手一顿,惊讶道:“什么?你都说了?”
斯年又翻过身,白了吴纯皓一眼,像看白痴一样看他。
“当然是挑拣着能说的说。”
斯年低眸沉默。
他那些不堪的过往,怎么能在她面前摊开?
他希望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也不必知道。
如果他能洗去自己身上的泥泞,那他就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侧。
如果这辈子都不能了,那他宁愿她忘了他,任她去天高海阔。
看斯年的眉头越拧越紧,吴纯皓就想缓和一下他有些低落的情绪。
他又倒了一些药水在手上,趁斯年不注意,一把抓上他胸前。
“啧啧!连我一个男人看了都要垂涎欲滴了,怪不得你不肯脱了衣服给那丫头看,啧啧啧……”
“滚!”斯年一把推开吴纯皓,护住自己:“你个死变态!”
说着,他看见吴纯皓坏笑着的表情,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许久,他收了笑,又恢复一本正色。
“拿来!”斯年朝吴纯皓伸手。
“什么?”吴纯皓不解。
斯年无奈:“药水给我,我自己来。你去把岁岁送回学校吧,告诉她这几天就安分呆在学校。”
“切!”吴纯皓将药水扔给斯年,“你以为我想占你便宜?我还恶心呢!不就是看你情绪低沉逗逗你吗?”
吴纯皓从斯年房间出来,在二楼没有看到江岁,只好下楼。
江岁此刻正在一楼整理白天被那些人弄乱的工作台和不锈钢架子。
刚刚她从房间出来,没在二楼过多停留,她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不觉就到了楼下。
看着楼下和平时相比略显凌乱的场景,她就忍不住想起白天那些人令人恶心的嘴脸。
这样的场景,可能斯年每过一段时间都会经历一次,如果今天不是自己突然出现,他可能都会习以为常地等那些人在他这发泄完,自己再默默整理好。
想到这些,江岁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江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了。
从前的她阳光明媚,乐观开朗。
现在她多愁善感,往往一点小事就能影响到她的情绪。
尤其是在重遇斯年的这几个月,眼泪流的比之前一年加起来的都多。
可能在是母亲和外婆相继离开后,她慢慢学会的独立自主的神经,在重逢斯年后全部崩断了。
她把斯年当做是自己最后的避风港湾,在这里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哭或是笑。
可谁又是斯年的避风港呢,让他也可以如此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