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子,李珺婷就先独自跑到自己的屋子里面。
这让本来还打算两人一起去找老道士询问细节的李雁南有些不知所措。
可他还是按着性子去找老道士,一进门只看到老道士一人,想必岳岩已经离开,回去自己的屋子了。
老道士在屋子里打坐休息,看见李雁南来了之后,老道士缓缓睁眼,吐出一口浊气。“李公子可是有什么问题想说?”
李雁南一听,苦笑着说道:“前辈猜得不错,晚辈确实有个问题想问一问前辈。”
随即,李雁南将刚才李珺婷对他说过的话又给重复了一遍。
老道士从一开始就沉默的听着,在李雁南讲完之后,也没说话。一只手用手掐算着,一只手就这么摸着胡须思索着。
在李雁南有些忍不住的时候,老道士才缓缓开口,“李公子,不瞒你说,贫道以前也确实对这个鲸鱼有所耳闻,但和刚才珺婷说的不一样,以前听到的,和贫道看到的,都只是一个普通的鲸鱼而已,并没有珺婷和你说的那么邪乎。”
在一脸惊讶的李雁南刚想说话时,老道士似乎看出了他想问啥,提前开口说道:“没错,贫道确实和那些普通人看的一样,都只是看到一个普通的鲸鱼而已。至于刚才贫道本打算再算一下这件事,可惜自己现在身体不佳,难以再承受算天命所带来的代价。”
李雁南这下沉默了,他在思索,考虑着这件事的奇怪之处,“前辈,你说是不是以前你看到的确实都是普通的鲸鱼,而这次被我们遇到的鲸鱼其实是真的有问题的,只是其他普通人看不出来而已。”
老道士闻言点了点头,“确实可能如此,但最终结果如何,还是得下一次那只鲸鱼再次出现才能得知,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静观其变。”
……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一大早,一些船小二早早地就起床打扫商船,在甲板上打扫的船小二发现了昨夜一夜未归的同伴死在了甲板上。
船上所有的船小二都集中住在几个大房间当中。可昨晚投喂鲸鱼的船小二,在本该轮到他休息的后半夜却起床独自走到甲板上离奇死亡。
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只见船小二的眼眶里空空荡荡,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满是血迹。
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一般,用双指生生地将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而后就这么死了,身上也在没有任何伤口。
在被人发现尸体之后,所有人都震惊了。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具尸体,他的死状太过诡异,所有人都生怕碰到尸体之后,会沾染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随即船主有个手下脑袋机灵一些,将船上有道士还有俗家弟子的事说出来。
于是乎就这么在一大早,老道士一行人都还没来得及出门吃早餐,这艘商船的船主的就亲自登门。
当船主刚扒开想要拍马屁,为他开门的手下,想要自己开门,刚一举手,面前的房门就打开了。
看着早早就发觉有人拜访的老道士站在门内,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船主一拍脑门,“哎呀呀,我这人还真是的,船上有大师这般人物,却现在才知道上门拜访,真是罪过罪过,还望大师莫要见怪。”说着对着老道士深深一拜。
老道士倒是没想到这个船主来这么一出,却也没有躲开这一拜,就这么站着也学着这个船主说话。“哎呀呀,贫道不过是一介凡人,无功无名,怎么能受得起施主这么一拜啊,快快请起。对了,还请问施主身份,来此有何用意啊。”
船主见这老道士没扶他起来,也不恼,独自慢悠悠地起身,“大师不要妄自菲薄,我本是艘商船的船主,昨晚有人离奇死亡,死状奇特,别人都不敢帮忙。这便有人将大师名号说出,让我来求大师帮忙。”
本来老道士以为这种大商人来求自己,多半是为算命,算什么财运仕途,再或者是看风水啥的。没成想是出了人命,一想到昨晚李雁南说的那只奇怪的鲸鱼,老道士心想便是如此了。
一边的岳岩,赵义,李珺婷他们都还没起床,这边李雁南已经收拾好了。一听船主的话,他也和老道士想到一块儿去了,随即和老道士相互看了一眼,一点头,确定对方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当即就让船主带路,两人一起去看那个惨死的船小二。
一边船小二那里已经被用一些杂物围住,当中的船小二也被用一块布盖住。
隔老远,李雁南就发现了死去的船小二身上散有煞气,但不浓烈,眉头一皱,一边的老道士就已经到了船小二身边。
他拉开盖在船小二身上的布,看了一下船小二的眼睛,血洞洞的眼眶,以及狰狞的面目。
老道士在手心画符箓往眼中一抹,当即就发现了不对劲。
李雁南在一边尝试感知那些微弱的煞气,老道士将手上的符箓抹去,带着些疑惑,“这位施主,身体确定是昨晚死的,可他的魂魄却已经消散干净。”
李雁南也尝试着拉开布,仔细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闻言疑惑道:“前辈,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老道士点头,“确实有,一般人死之后过了七天,身上的魂魄才会彻底消散,可这位施主,他才死了不到一晚,就已经魂魄散尽。”
李雁南在看到船小二眼眶之时,心中已经明了,“前辈,我可能知道他的魂魄去哪儿了,他应该是全身魂魄都被聚在眼中,然后再被人蛊惑,亲手将眼睛挖出。他在死后产生的煞气也都聚在眼眶周围,想必大部分煞气也随着眼珠被挖走了。”
一边的老道士皱眉,依旧蹲在地上仔细查看尸体,他们现在确实将船小二的尸体给看明白了,可背后是谁诱惑他自杀的缘由却依旧模糊。
老道士随即起身,拿着个符箓出来,“李公子,拿个火折子过来。”
李雁南有些奇怪,但还是掏出一个火折子递给老道士,“前辈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