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一线天血战时,参加的所有士兵都是大日皇帝的学生。
当年大日皇帝沦落双吉县时,就购买土地,兴办学堂,免费教授人们文字和数学。
他就是在一年年的扫盲中,感染广大困苦农民成为自己的信徒,以此为基础建立农会,斗倒地主,最终成为双吉县的无冕之王。
而胥书良的父亲胥红旗,就是当年首批为大日皇帝耕种土地的佃农的儿子,也是大日皇帝兴办学堂的第一批学生,红旗这个名字,就是大日皇帝帮忙取的。
胥书良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那是一张古朴模糊的老照片,上面的留款是《兴汉小学堂第一届毕业纪念》。
照片上胥红旗和几十个同学们一起围着白清羽站着,其实都是青少年。
胥书良觉得这张照片充满了昂扬的希望,哪怕因为简陋的成像,他甚至看不清楚自己父亲的面孔,只能通过文字介绍找到自己的父亲。
但是他从那张照片上,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中,看到了燃烧的希望。
越过照片,展览的是步兵们的武器,那是一柄柄老旧的火铳,唯一算得上是有技术含量的,就是定装的纸质火药和铅弹。
许多年后大日皇帝曾经说过,当初其实是可以锻造燧发火铳的,但是因为火石难得,最终还是向产量妥协,全军列装的是火绳枪。
一块满是裂纹的木质枪托,上面是铁锈斑斑的枪管,装着连尖头都算不上的三棱军刀,用一圈一圈麻布裹住。
寒酸,就是胥书良对这柄枪的全部印象。
自己的父亲,当初就是举着这样一把枪,和六千多同袍上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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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站在一线天时,自己的父亲在想什么?
胥书良试图带入到父亲的故事里,他难以想象出一个人在明白自己敌人数量是自己四十倍的情况下,还能坦然地端着枪走上战场。
哪怕这二十倍敌人因为浓雾和一线天宽度的削弱,基本上等于露头就死。
但是他只要一想到会从浓雾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海量的敌人,骑着比人都高的奔马,如潮水般朝着自己冲击而来,他就没有任何勇气站在这样的敌人面前。
但是他的父亲这样做了,他和自己的同袍们,用血肉铸起了钢铁般的防线,将所有进入到一线天的八旗骑兵全歼。
在步枪展柜的后面,是各种反映一线天血战的雕像群。
遍地的残肢,马匹尸体,四处乱插的兵器和军旗。
与混乱的八旗骑兵相对的,是整齐的线列方阵步枪兵。
在连续雕像中,双方不断地减员,不管是八旗骑兵,还是持枪步兵,地上的尸体堆积如山。
但是那些步兵们都维持着整齐的队列,由一个骑着马的吹号员不断地规训着队列,吹号员的身后则是一个同样骑着马敲着鼓为其打着拍子的后备吹号员。
在上一个吹号员因为中箭死掉以后,后面的后备吹号员立马丢掉大鼓,掏出军号继续吹了起来。
胥书良用手隔着展柜,抚摸着那个接替前者吹号的吹号员。
那就是自己的父亲吧?作为吹号员,比其他人更加手无缚鸡之力,因为他的双手除了军号就是军鼓。
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向了战场,跟着部队朝着凶猛的敌人对冲。
当时自己的父亲,他的心里又在想什么?
胥书良突然感觉有些不公平,他的鼻子有些红了。
诚然,八位豪侠确实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从中间拦住了整个大军,奠定了胜局。
但是歼灭八旗骑兵的主力,是六千多名步兵,付出了生还者不足三百人的代价才完成了大日皇帝的战略构想。
所以这场传奇的战役,究竟是那些超凡者完成的,还是父亲这般的普通人完成的?
是超凡者创造了历史?还是普通人创造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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