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漓眸光紧凝,握剑柄的手指微微用力。
昭红眼珠无神地游离四处,不知何时飞来一只萤火虫,它的后方,浩千模糊的身影颠簸走来。
她一颗眼泪夺眶而出,“你怎么来了?”
浩千没有看她,而是艰难屈下右腿,跪向仙帝,磕头道:“参见陛下!臣,请求陛下饶她一命,这一切其实都因臣而起,是臣不甘只做一个小小的黍篝谷谷主,觊觎仙界精兵职位已久,所以才放任昭红接受菩山的奸言蛊惑,还有,残害同族陷害仙尊,是臣管不好下仆,臣愿替她受天雷降罚,以命抵过其错!”
昭红扑了过去,扯住他的衣领,哀嚎着:“你疯了吗?不是和你说了吗?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你只要继续安安稳稳当你的谷主……你骗我!混蛋!你为什么要骗我……”
浩千坚持己见,“陛下!求陛下成全臣的请旨!”
菩山不相信自己的命就这么被断送在眼前两人身上,反正大家都胡言乱语起来,那他也干脆乱算了,“不!明明是这个贱女人不忍浩千瘸腿无能自己来求的我,不惜……不惜要以身相许勾搭我,还是老身我脸皮薄知羞耻,否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菩山你个畜生!一派胡言!”昭红猛地要掐死对方,一旁的几个小仙将她反剪双手押跪在地,“放开我!陛下!我是清白之身,我能证明自己!但他菩山却没有!呵!我身上有他蛊惑我的罪证,陛下只要看一眼,就能确定我所言不差!”
菩山一听,心神开始不宁,他直起腰杆,“陛下您不能相信她的话,我才是清白的,南瑶仙尊要查受掌之人,我又何必上赶着给她留下把柄?”
紫樱笑道:“既然你无罪,那昭红应该拿不出证据,所以你到底怕什么呢?”
其他众将也纷纷应和,“是啊!菩老山仙,紫樱仙君甚有道理,你若说的属实,又何必害怕呢?”
“是啊,是啊……”
菩山脸色再降一个惨白色度,哑口无言,“我,我这……”
仙帝抬掌,示意众人噤声,他朝昭红点头,“你把证据拿出来。”
昭红身子的束缚得到放松,她无力地晃了晃身子,随即从衣兜掏出一块记音石,递到仙帝面前,“陛下,这上面,有他承诺过我的字迹,还有,里面记下的,正是他说过的话,请陛下明鉴!”
菩山看见那块破石头,直直摇头,“你,你这个贱人!你竟然留有一手……不,不可能,你已经当着我的面销毁掉了,为什么还有,你,你就是随便找来污蔑我的,我,我要扔掉它,陛下,陛下你不能听……啊!”
叶漓哪能容忍他装疯卖傻,要毁证据,于是一出手,就折了他的胳膊,脚踩着眼前这张恶脸,施法迫使人动弹不得。
仙帝自然认得菩山字迹,南瑶每每被参本的折子,几乎全是他的功劳,就是元神尽灭了,也不会忘却。
他把记音石放在耳旁,而后指尖施法,将二人密谋对话,公之于众。
所有在场的,只要不是耳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菩山不止蛊惑,甚至以浩千之命威胁的罪证,已成事实的定局。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什么?”仙帝怒问。
一个个像看笑话一般投来唾弃的眼神,甚至,大半人刚才维护他阿谀奉承的时候,一口一个神机妙算英明伟大,现在巴不得躲在人群中,莫让九五之尊注意到自己的面孔。
菩山失声发笑,突然,他掌心幻化一股力量,“好,很好!这是你们逼我的……就别休怪我,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