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之又坐回了原本的座位上,仿佛刚才说虎狼之词的人不是他。
“人走了?”秦以漾问。
陆晏之嗯了一声,默默切着面前他一口未动的牛排。
秦以漾也松了口气,她现在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尴尬饱了。
她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算算时间,此时星光之夜应该结束了,和一街之隔的宴会现场不同,这里格外幽静。
窗外是两排绿化带的梧桐树,树影婆娑下站着两道身影。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安娜和沈庆山。
安娜手中拎着一个袋子,“叔叔,刚刚我听到阿姨问您外套的事情了,我担心她误会,特意托人把衣服送去干洗了。”
“没事的,不着急的。”沈庆山道。
安娜一笑,“我母亲和阿姨差不多年纪,正是更年期的时候,情绪波动大,有的时候让人难以招架,我担心阿姨想多了。”
沈庆山恍然。
安柔竟然到了更年期吗?
他接过了袋子,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
微冷,细腻,像是一块冷玉。
垂眸,只见她的指尖涂着莹润的粉色甲油,越发衬得皮肤雪白,和纤细手指上的宝石戒指相得益彰。
他不由得在脑海里对比安柔的手。
保养得很好,但毕竟不再年轻了。
沈庆山很快就放下了手,像是长辈关心晚辈一样问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安娜自嘲笑了笑,“刚刚会场里太冷了,我妈妈总说,手冷的人没人疼。”
“怎么会呢。”沈庆山摇头,不赞同道,“你年轻漂亮,学校里喜欢你的男孩子很多吧,他们疼你都来不及。”
“我不喜欢他们,太幼稚了。”她抬眼,天真明媚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感伤。
“我父母离婚了,我从小跟着母亲,很羡慕别人都有父亲的疼爱,可以在父亲的保护下无忧无虑的成长,像是有一座永远可以依靠的山。”
“抱歉,是我话太多了。”似乎意识到自己交浅言深,安娜抿了抿唇,“我一看到您,就想到我父亲,不小心就说多了。”
闻言,沈庆山心中生出了一抹怜惜。
他重新把外套披在了女孩的肩头,“晚上天凉,女孩子要注重保暖,等下次见面再还我。”
路灯的照映之下,安娜双手交叉裹紧这外套,期期艾艾开口道,“叔叔,我能抱抱您吗?”
哦豁!
秦以漾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