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是要活在现实里的,所以,邓儒的话,她一般都是,愿意听一听。
“你背上了弑父的骂名,将士们呢?他们可是也背上了弑主的罪名,为什么愿意背上这个罪名,难道仅仅是因为对你感恩戴德么?难道,他们甘心做一个小城的士兵么?教头。”
邓儒说的话狠狠的扎进了秋缘的心。
她似乎想要反驳。
难道,自己的将士跟随自己,难道不是因为多年的同生共死?
可她也知道,那纯粹是天方夜谭。
将士们跟随她,大概是觉得,这个常年带着他们打胜仗的女将军,会让他们比在那个只缩在书房里发号施令的城主带领下,更上一层楼。
可如果她没有让让他们更上一层楼呢?
他们估计会很快的挑选一个能够带他们再次更上一层楼的人。
这个人或许是她的胞弟,或许是她的哪个叔伯。
甚至,是眼前的邓儒。
她此刻,站在了父亲的位置上,也终于明白了父亲在信纸上最后所说的那一句。
一入名利场,则如大河行舟,不进,则舟毁人亡。
进了,也许就能够上岸,也许,毁在上岸的路上。
“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有退路了。。。。。。但我很好奇,你真的失忆了?”
秋缘觉得,眼前的邓儒,根本不像他所说的那般,是个失忆的公子哥。
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失忆。
一个失忆的人,他是什么都不懂的,他会跟孩童一样对一切充满好奇,天真。
纯粹。
这个纯粹不一定非要是纯粹的善良。
也有可能是纯粹的恶。
都有可能,但唯独不可能,在该善的时候善,该恶的时候恶,那是饱经风霜的成年人才有的能力。
“确实是失忆了,但是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老神仙,他让我大梦了二十年,见过一个全新的世界。”
邓儒一边吃着秋缘送到嘴边的饭,一边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他倒也没有直截了当的说,自己是个穿越者。
虽然也不清楚为什么不能说,可能,容易被抓去切片吧?
而梦这个玄乎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是很丰富的,是很包容的,人们愿意相信各种各样的梦。
黄粱梦,浮世梦等等。
反正话点在这,能不能看透他话中的意思,就要看秋缘自己的悟性。
“全新的世界么?那是个怎样的世界?”
秋缘问道。
她的手机械的当着喂饭机器,但她的思绪已经被邓儒口中那梦里全新的世界这几个字吸引。
“那个梦中的世界,在秦皇之后,还有后来者,一个布衣,靠着自己当上了秦的亭长,后来还成为了秦皇之后的下一个皇帝,那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是一句空话。”
“他建立了一个叫汉的朝代,这个朝代存在了四百年,比楚还短,却让后世中原百姓都冠上了他的名,不管后世朝代如何变迁,种族如何变化,融合,只要接受了他的文化,百姓们便是汉人。”
邓儒说道。
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两个人物,一个是准备跌的粉身碎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