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由引见酋长,李芗泉正要习惯性的拱手,酋长却是深深的作了一辑然后对诧异的旁人道:“我们这是第三回见面,说起来,特使大人还曾救过在下。”
见易云霄、李由等人皆是诧异,阿兰便将那日李芗泉从虎口下把自己救出的情形又描述一遍,在大家惊叹之余,众人对李芗泉又不免高看一眼。
只是,这一番交谈下来,李芗泉只感觉到有些压抑,尤其是易统制那种无形之间散发出来的威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该寒喧的喧完,该引见的见了,一行人才向寨内步入。上午浴血厮杀的痕迹仍在,支离破碎的寨门已经移走,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位置摆在原地。寨内的路上也还有些未清理干净的残血,如果仔细看,甚至能找到碎肉什么的。
在庆功宴进行之前,易云霄就今日之战,立即论功行赏,李芗泉作为特使,又亲身参与此战,因此,他也得到一个座位,却是在阿兰的下首。
这一仗,石头寨有诱敌之功,而且寨中死伤四十余口,因此,易云霄也不吝惜,将俘获的都掌人连同兵器都划与阿兰,近二百七十人,对这名酋长而言,却是大赚特赚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在庆幸,这一战,主要是靠长宁军在支撑,至于后面巧夺梅洞寨,基本与他没有什么干系了,因此,能得这些人丁,这笔买卖相当划算。
韩亮不负众望,竟然收复了梅洞寨,在他缺席的情况下,易云霄还是重重的夸奖了一番,并再次公开宣布要兑现诺言,即日起,升韩亮为大宋长宁军梅洞军寨正将,独领一军驻防梅洞,防范北面沿双河镇南下的鞑子。
至于李由,因已是正将,只能照例而升副统领,虽是偏裨军官,但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将军了。
这时,李由出列拱手对上首的易云霄道:“当今之时,末将提议,为抵御鞑子来犯,号令长宁军、山都掌人,大人应去统制之位,进都统制!”
易云霄脸色一变:“住口!好个匹夫,进与不进,岂是汝能说了算的。”他复又起身,拱手朝东面临安方向正色道:“此乃朝廷大事,汝等不可僭越。李由,吾念汝初犯,又立新功,姑且不予计较,休得再胡言乱语,否则杖打三十,革去营职,永不叙用。”
阿兰的眼睛在易云霄与李由身上一转,微微一笑,起身步了出来:“石头寨阿兰认为此事可以一议,李副统领忠心耿耿,以匡复大宋为己任,鞠躬尽瘁,断然没有其它心思。大人进都统制位,乃当前形势所然,为驱逐鞑子计,大人应该三思!”
这时,易云霄似乎有些拿不准了,他犹豫一会道:“既然酋长也认为本将应进都统制,我就不再追究李统领之责,但此事不可再提!”
李芗泉看着场中的众人,这个事情于他没有半毛钱干系,他们要进便进,不进便拉倒,他眼下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摆出酒席出来,这些日子,他风餐露宿,啃干粮喝泉水,就算是嚼过豹肉,也没有半点佐料,吃多了有些反胃,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但无论是这里的地主还是当前的主角,似乎都没有这个意思,易云霄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作着最高指示,李芗泉无奈,只得摸摸抗议的肚皮,以示安慰。
“诸位,自去岁长宁军击退鞑子的围攻之后,至今已十月,从各处斥候的讯息来看,围困凌霄城之各路鞑子兵力已大量抽调。因此故,本统制放胆推测,鞑子用兵已变!”
易统制语出惊人,众人皆是一愣,就是李芗泉也暗中揣摸,古代的通讯落后,这位统制能从各种蛛丝马迹之中看出异象,相当不易相当有洞察力,须知此等结论,不是等闲能说得出来的。众人看易云霄信心十足的样子,有人半信半疑,有人却宁信其有。
“今日之战,便印证了我的推测。往年鞑子围攻凌霄城时,动辄发配军壮数千过万,少亦有三两千之数,此次只不过一千户府之兵力。虽然本统制未能琢磨出个中原因,但形势的变异却是事实。所以,我请诸位来,就是要有所。。。。。。”
说到这里,他突然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李芗泉抚摸肚子的小动作,心里暗笑,又觉得有外人在场,不便谈及军机大事,就转而道:“阿兰酋长为我们准备了庆功宴,我就不耽搁这好事了,今天借花献佛,同时款待东婆罗国的李特使。”
立在李芗泉身后的王散,看着流水价端上来的各色菜肴,酒菜肉香溢满整个大厅,嘴里已经凭空生出津液来,又一边思量着:跟着这位李大人却是能得诸般好处,看来当时内人的怂恿真是眼光独到,这番回去后要好生请教一番。
。。。。。。
李芗泉摸着圆滚的肚皮,重重的打了一个饱嗝,这一顿,让他真正明白了什么了宋式味道,什么叫武将吃法,一手拿着羊腿,一手端着酒碗,边嚼边饮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回味。那几个女都掌人的舞姿也很到位,细细的蛮腰,欢快的脚步,勾人的眼神。。。。。。当然,这不是李芗泉的菜,这些女子,太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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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可否认,整个庆功宴,色香味三项还是基本俱全的,一时之间,李芗泉甚至有些喜欢这种感觉了,如果那舞者能更丰润一点,能像刘十二姐那样就完美了。
这一顿直吃到亥时才曲终人散,在两名低眉顺眼的女都掌人服侍下,吃得酩酊大醉的李芗泉被拥进了一间雅室,至于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当晚发生了何事,他已经没有多少知觉了,只在朦胧的印象中似乎看到了刘十二姐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于是那本就并不坚固的长堤被汹涌的波涛冲毁,一泄千里。
在另一间正室,易云霄将李由招了回来,看着这位心腹大将,他摆弄着桌上的物什,头也不抬的道:“清之(李由字),那蛮夷之国的特使与随从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