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节营地里依旧是如往常一般平淡,训练的继续在坚持训练、值岗的仍然是无聊在值岗。
守在营地门前的红甲兵士已经站了一天,不自觉地浅浅打了个哈欠,心里正还在埋怨:那位再过没多久就该来交班的老兵动作怎么是这般的迟缓,就不能稍微带些个早,陪自己唠一会儿磕。
整整一天,营地里都是枯燥的无所事事,就只有晌午前有一位三排的弟兄跌跌撞撞地驱使着火甲飞回过营地,只是进去中帐没一会儿就是又急忙忙地飞出了营。
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够使人关注。
‘三排那位小哥的纵甲水平可真是不咋滴,不过咱烈甲军团的机甲就是贼一般的威风。还有半年喽,真希望俺也能快一些儿穿上这装备,俺指定是要比那人强。到了那时,村上的美珍不得整个天儿都贴着俺,哈哈哈。’
兵士此刻正微微咧着嘴,心里面美美地想着快乐的事情,却是余光忽然瞥见了老远处的滚滚烟尘。一只体型健硕的完齿猪正载负着两名黑衣,身影虽然是模糊的有些看不太真切,却是在那儿以极快的速度往这里奔驰。
红甲兵士赶紧是立直了身,几步上前,挪走到了岗哨的边缘。这些个重甲排的老兵油子们最是喜欢在归来时,把那猪兽随意就往这营门口的栏杆上一栓,最后便是要由一会儿交完班的红甲排新兵们给他们把这些个畜生送回到兽房。
这是军营中的惯例,就算新兵们多少是有点儿憋着气,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的忍耐。毕竟,只要是过不了太久,他们自己也都会变成为这些个如今是令他们咬牙愤恨的老油兵。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注定是要有别于往日。
还没等红甲兵士故作殷勤地上前招呼,那一只极速狂飙了许久的完齿猪竟然是速度丝毫不减,一下子直接就把那设置在营门口用以阻人的路障给撞了个稀烂。
“呜呜呜——”袭营的特殊警号声,响彻营地。
玉节驿站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时间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尤其是那一众身在营地里的战士,一个个神情戒备,一溜烟就转头赶向了军营的正中央的演武场。
这大白天的,怎么会有脑残来袭营?这是所有人此刻心里带着的疑问。
等到吕佩套上作战服走出中帐时,演武场外已经是围满了身强力壮的战士。一位正巧是在着甲训练的战士第一时间就把那只屁股腚上扎了细刀,疯癫到已经十分疲惫的完齿猪给摁压在了地上。
另外还有四五名值岗的黑衣老兵,各自拿着棍儿擒拿压制着,莽撞闯回营地的两个人。
老胡与小孟,都是呆在三排有些年头的老兵,自然是能被军营里大多人都认识。只是坏了营地的规矩,便是就该如此。是以全部人都是在劳师动众地这般配合着,更多却已经是看热闹的心思:今天这两个家伙,免不得要挨一顿板子。
“胡天野!孟凡!你们两个是在发什么癫,活腻歪了,还是不想要当这个差了,不是?”吕佩气急,怒目圆睁,死死盯着三排这两名精英老兵。
他是刚刚从外回到营地,此刻已经是怒火中烧。毕竟这三排现役的战士可都是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亲信,却是没想到,今天竟会给自己整了这么一出。
此时的胡、孟两人,都还正被执役的战士给用棍子叉在地上,自然是不太好起身,只能是乖乖趴着,侧起头仰过脑袋,艰难回话:“行首,我三排在矛峰谷遇了袭,敌人太强了,请求速派支援!”
“矛峰谷?施梁这兔崽子,没事跑那而去干嘛?闹的是什么幺蛾子,我不是让他去查沈老巷查爆炸嘛!”吕佩眉头一下锁死,显然是有一些心底事被触及,却是瞥见自己的常服排首杜宇佳似有话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是不耐烦地朝压制着地上两人的几位兵士摆了摆手,吩咐道:“好了,放开他们吧。”
“今日事急从权,我且不计较你二人的莽撞,小高你给安排下,让他们先去休整,忙活一天了,好好吃点东西,等我问话。”吕行首此刻其实心中已经满是疑惑,可也还知道胡天野与孟凡这两小子一定是因为事态着急,那都是被火烧眉毛后的迫不得已,当下便十分和善的拍了拍两位将将起身的战士。
恭顺站立在吕佩旁侧的重甲八排排首高文斌赶忙点头应是。
懂得领导艺术的官员总是能在事情最为急切的时候,依旧能保持表面上的平静淡然,而后用最亲切热忱的态度来安抚手底下战士们躁动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