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说话。
上头的新县令已经将目光转向了杨柳儿。
“杨柳儿。”
“草民在!”杨柳儿连忙道。
“你刚刚听到田有狗怎么说的了?”
“听到了。”杨柳儿狠狠瞪了田有狗一眼:“他没说实话,净捡那些做罪过小的说!”
“贱人,你胡说八道,信不信我……”
“来呀!你个软蛋!”杨柳儿挽起袖子,冲田有狗扬了扬自己晒得黝黑的粗壮小臂。
“试试你那脑瓜子有没有砖硬!”
南宫蕙看向一边记一边面露难色的主簿,道:“怎么说就怎么记,事后全给贴出去。”
杨柳儿一听更来了劲头:“大人,我还要说!这个田有狗,仗着有人给他撑腰,在码头上从来不干人事。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天天找着机会就对我们动手动脚,若不是我们的棚子官爷派了人看守,我们连觉都睡不踏实。”
田有狗歪嘴一笑,对着外头的人高声道:“咱海洲的花魁求着老子睡,老子都不稀罕!你们看看这婆娘是什么货色,脱光了跳河里老子都不要!”
南宫蕙皱着眉头,恨不得下去踹他一脚。
狗嘴都说不出这种话!
她抬眼看向人群,出乎她意料的是,还真有几个人脸上露出和田有狗一样猥琐的笑容。
南宫蕙狠狠拍下惊堂木,厉声道:“太祖皇帝,亲书大盛律例。强抢民女者,腰斩。后世,有改流放。”
说着,她抬手一揖:“孝仁皇帝在位时,命我南宫家先祖,重修盛律。诸强奸者,绞;未成,杖一百,流三千里。”
南宫蕙一字一句,声音洪亮威严,即使站在最外围的观者,也听得清清楚楚,收敛笑容,低下头去。
然而,南宫蕙知道,只靠白纸黑字的法令,是不足以让这些人畏惧的。
她又看向杨柳儿。
杨柳儿跪在那里,腰杆挺得却很直:“大人,草民敢发誓,草民今日说得句句属实,如有半个假的,一定遭雷劈。”
田有狗低着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大人您断案就要讲究真凭实据的。”
南宫蕙看着他,严肃地道:“那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田有狗回头看了看他的两个喽啰:“他们俩能作证。”
人群中有听不下去的高声道:“他们是你养的狗,难道还要指认你有罪吗!”
田有狗笑了:“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他们可都是良民,不是奴籍,自然能资格上堂作证。她呢?”
他冲杨柳儿挑衅地笑笑:“莫说证据,你怕是连条能作证的狗都没有。”
“有!我能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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