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是今日一早被人找上门的。
来人告诉她,这几日,若是云松来找她,就想办法留住他。事成之后,她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我若是想进宫当娘娘也行吗?”溶溶白了来人一眼。
那人却说:“进宫未必好,不过你若是想进掖庭,也不是办不到。”
说着那人递过来一个匣子。
溶溶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张官印齐全的过所。
她愣了一下,立刻道:“只有一张纸,我又能去哪儿。”
那人笑了笑:“你可以留到事成之后慢慢想,云松就麻烦姑娘牵制了。”
溶溶此刻被冷风一吹,头脑冷静了许多。
“我真是鬼迷心窍了,信了你的鬼话。”
溶溶摸出过所,塞在怀里,又拖出一件陈旧的斗篷,拍了拍上面的灰。
她趴在窗口看了看下面,四层楼要爬下去,那还是跳下去比较快。
“爬就爬,连云松你都能坑,不就是抱着死去的。”
“喀喀。”门外又传来轻柔的敲门声。
这声音立刻泄掉了溶溶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
她气得将斗篷甩在云松脸上,过去拉开门,没好气儿的道:“不是让你在屋里等着吗,你走来走去不是更容易被盯上!”
“溶溶姑娘,久等。”
溶溶抬头一看,才发现站在外头的是今天一早来找她的那人。
“你怎么……你怎么来了……”溶溶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们约好了不是吗。”那人让开一条路,“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溶溶回头看了一眼云松:“不用管他了?”
“他有别的安排。”
“你叫什么?”
“在下伏照,溶溶姑娘还有别的问题吗?你成了事,按照约定,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家乡,或者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金钱上你也不用担心,保证衣食无忧。”
“你容我想一会儿。”溶溶转身回屋,先去床头找出自己藏银钱的匣子,又抱起自己的妆奁。
最后她回到门口,对伏照认真地说:“我哪儿都不去,我要见你的主人。”
*
鸡鸣三声,天东泛白。
城门刚刚打开,住在城郊的百姓,挑着担子,推着车子,陆陆续续的进来。
城里人也醒了,卖早点的摊子上,第一笼蒸点已经冒着热气从炉子上端下来。
还有背着竹筐的小商贩,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向出海捕鱼的船只兜售面食与酱菜。
再往城里走,就更热闹了。
衙门口南面的广场上,跪在地上的犯人已经排了三排。比看热闹的人都多。
有那好事的,也不送货了,站在那儿听差爷宣读这些人的罪状。
“这是捅了哪个赌窝子,抓了这么多人?”
“还哪一个?全抓了!”
南广场边卖熟食的店老板绘声绘色地给来往的行人描述昨晚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