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鹿孟略微思考片刻,便猜到了季鸣鸿要做什么:“你要水淹军营?这些水肯定不够,顶多能没过脚踝。”
“你就说有没有雨。”
“有,估计快了。”
“那不就得了。”季鸣鸿抓住缰绳,带鹿孟回到队伍中。
与副手和斥候小声谋划起来。
他们倒是没避着鹿孟,可是鹿孟中原话学的没有他姐姐好,在旁边听着听着脑子就乱了。
只得在会后去问季鸣鸿。
“你看着就知道了。”季鸣鸿拎着他的衣领往前走,“快来,你还有大用呢。”
入夜时分,下起了雨。
哨站的篝火,在雨中摇曳,驻守的士兵不得不搬来更多的木头,扔进火中助燃。
好在这里的松树足够多,除了供应燃烧取暖,收集起来的松脂还能涂在存放物资的袋子箱子上防水。
山间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没一会儿雨就停了,守着篝火的士兵坐下来松了口气,缓和一下刚刚运送柴火的疲累。
他刚拿出干粮准备垫垫肚子,就听到他的同伴打了个喷嚏。
“怎么有股呛人的味?”同伴四下寻找着。
“找什么找,”士兵用脚踹了踹篝火旁的石头,“肯定是里头有湿木头,烧了冒出来的烟。”
他的同伴又打了个喷嚏:“可能是吧。”
然而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嗅到了刺鼻的烟味。
“不好,仓库烧起来了!”
众人一听赶紧爬起来去救火,只见盖着物资的油布上,火苗蹿地老高。
他们连忙合力把着火的油布,撤下来,又把物资运出仓库,扭头急急忙忙去救火。
哪怕仓库的火势不烈,这一趟下来,也够所有人受的。
“哪个孙子又偷偷躲在仓库里抽烟草!”
哨站的总领破口大骂,然而精疲力尽的士兵们,没有一个敢承认。
气得他一个一个将人踹起来。
“起来、都起来!”
“这要是让季家的军队摸进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有听了敌人的名号心有戚戚的,也有满不在乎的。
“我听我表哥说了,季家也没什么可怕。”他打了个喷嚏又接着与总领顶嘴。
总领面色阴沉得看着他,却没有阻拦,谁让这人脖子上纹着白山部的徽记。
若不是这个白山部的太年轻,难以服众。
这哨站的总领肯定要换他来做。
“前阵子季家那个杂种,带着兵马到山上转了一圈,一连拔了咱们好几个哨站,到你这里倒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嘁。”白山部的男人对总领的话不屑一顾,“我表哥说了那小子不过是在前线冲昏了头,撞进来的,没看见他找到路灰溜溜地就跑了吗?”
他摊开因为救火,而累得提不起劲的四肢,与总领耍无赖道:“他要真有你说的那么有本事,倒是杀进王都给咱们看看啊。”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