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婆子说夏秋日身下流了不少血,她身体甚至都已经冰凉了,那婆子说就算是妇人生产,也从未见过那么多血。
“她可别死在祠堂啊。”
夏霍又气又着急,“你们快把她挪到厢房,若是祖宗见到,可是要责怪的。”
这话听得赵镜姝皱眉。
很难想象,这居然是一个父亲在听闻自己女儿可能会死掉而说出的话。
哪怕是路人在自己面前血流殆尽,正常人首先担心而也不会是那路人的血是否会脏了自己的鞋吧。
赵镜姝看了一眼路大夫。
路大夫表示明白,随后便跟着婆子过去。
路大夫去到祠堂看了夏秋日,这会儿夏秋日也已经没了意识,就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按照路大夫的意思是夏秋日如今情况危机,最好就地治疗,不能移动,但夏霍只担心自己惹的祖宗不快,只觉得这庶女玷污了祠堂,说什么都要把人挪到厢房去。
夏霍坚决,众人也只能听从。
但让赵镜姝更跌破眼镜的是,这夫妇两人居然没一个将夏秋日放到眼里,一个出门同其他官眷打牌,另一个说要出去跟同僚吃酒。
到最后,就只有一个管家跟赵镜姝这个外人凳子厢房外。
这就芦浦。
赵镜姝看着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行为,心里却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若非二哥收到风声并提醒她,按照叶锦樾对她的不满,保不齐她真的可能会走上绝路。
路大夫进去很长时间,将近一个多时辰,再出来时,他原体面的衣衫竟都是血迹。
赵镜姝问:“夏秋日如何了?”
路大夫说:“她喝了堕胎药,孩子孜然是保不住了,她是宫外孕,胚胎并没有生长在合适的位置,这才引得大出血。
宫外孕是不能喝堕胎药流掉孩子的,重则会有性命之忧,如今虽命已保住了,但她这辈子估计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且身体受损很重。”
赵镜姝愣了下,下意识从门口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夏秋日。
不能在生育……
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知名的打击,虽赵镜姝认为靠自己比靠男人强,可夏秋日就只是普通的贵女,还是淑女,在家中这般不受重视。
若失去生育能力,就算是日后能嫁人,在夫家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赵镜姝忽然有些可怜她了:“那夏秋日已经平安了吗?”
“不好说,她流血过多,也随时可能会陷入危险,但到了今日傍晚她若能清醒过来,想必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的。”
赵镜姝想了想:“如此的话,那能不能麻烦大夫您在这待到晚上。这姑娘在夏家的情况你也瞧见了,如若她有什么问题,夏家的人必定会让她自生自灭。”
“医者父母心,应该的。”
路大夫是个很厉害的大夫,他能答应赵镜姝多少是有些以外的,但路大夫在的话,想必夏秋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