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三竿。
隐冬国,天香阁靖远城分号。
这天香阁,楼如其名,却是靖远城全城中最为豪奢的青楼!正是世家公子一掷千金、各色美人莺歌燕舞之处。终日间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天香阁在隐冬国第一家牌坊始起于二十年前,却以极快的速度扩张到了隐冬国中所有的大城市。无数的金牌字号在这一场竞争中落败,消匿于茫茫商海。唯有天香阁,傲然屹立在青楼界的塔尖!
此刻天香楼门前,一辆四驾马车行到门前,缓缓停了下来。
“财富实力,可见一斑。若说其中没有有心人的推动……”
轿中,正是一中年富商,正与同行者高谈阔论。
“哈哈哈哈……高老板高见,这天香阁的崛起,却是大大离不了我家那不成器的四弟了!这些年我疏于管教……倒落得他给天香阁送了不少钱银来!”
接话的却是石广沙,刚与高老板等人谈成了一笔千山雪林的异兽生意。
“害!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
“今日与诸位相谈甚欢,无奈小弟顽劣,非得要做哥哥的亲自去给他揪出来。这便不必久留了,家丑之事,广沙还望诸位莫宣扬……”
“这个自然,石三爷少年英才……”
又与轿中人寒暄片刻,石广沙掀开轿帘走出。
一身青白长衫,配上石广沙柔煦自信的微笑,衬托他整个人风神朗朗。
石广沙行到门前,迎面却是个一身着水绿长裙的侍女,外套着金丝绣纱,笑意盈盈地行了一礼:
“这位爷,今天可是头一回来天香阁?不知是冲着哪位姐姐来的?”
石广沙柔和一笑:“是第一次来,想请嫣桃姑娘。”
“呦,嫣桃可是天香阁的头牌呢!爷既是头一回来,不知可带足了诚意?”
“七千五百两雪花银,不够再添上三壶‘碧雕酒’。”
这雪花银与碧雕酒,正是天香阁的暗语了。
“爷还真是阔气,请先随我上座,嫣桃自会来与爷相见。”
绿裙侍女领着石广沙一层一层登上楼阁,前几层还是恩客劝酒、佳人在怀的景象,越往上走却只剩下些姑娘们,俱都是青春妍好,也不接客,伏在栏杆上看着石广沙走过。
姑娘们见石广沙了也不发一语,直到石广沙走过方才隐约交头接耳。
石广沙也有飞渡层级修为,听听这些寻常姑娘的言语自然轻而易举:
“刚过去的就是石三爷,他可真是俊,整个人的气势真是常人学不来……”
“若不是久居这天香阁,我倒宁愿到石府去做个小丫鬟,伺候三爷……”
“光伺候三爷有什么好,听说三爷在府中并不如何瞩目,二爷才是真正的天人之姿……”
“听我的!定然是三爷更胜,别忘了他乃是天家……”
“对对对,姐姐说得对,这层关系谁不想攀啊!”
石广沙本是虚荣心作祟,想听听这些阁里姑娘对自己些许溢美之词罢了,冷不丁却听那姑娘公然谈起无比机密之言,眉一皱,朝那绿裙女子冷然道:
“姑娘们怎么这般不小心,连我的私事也敢聚众讨论吗?”
绿裙女子愣了一愣,她也身负些修为,却远不如石广沙的辨音之能了。
见石广沙语气不善,忙拘礼道:
“三爷莫怪,三爷三两年不来阁中,有些姑娘没见过您,一时激动也是有的!”
“叫那姑娘自己站出来,割了舌头算完。若无人肯出来,便把那四个姑娘的舌头一齐割下送来。”
绿裙女子胆战心惊,自然诺诺以应。
“这便是天香阁第七层,也是独一号的雅间,嫣桃的卧房。”
绿裙女子把石广沙引到房门前指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