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大早,秋风瑟瑟,凉气逼人,天边也泛起薄雾。天京城头,众军士紧了紧大衣,忽然感觉大地在颤抖,心慌不已。了望哨拿着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黑压压的一片云正破雾而来。大喊道:“敌人攻城了,敌人攻城了!”号兵急忙吹起了号角,传令兵向后方骑马飞奔而去。
城内忠王府,李秀成不断接到各门守将发出的攻城急报。此次天京九门全部被攻击,急需统帅判断支援方向。如今城内守军已不足两万,机动部队也就八千人,分开使用无济于事,只有派往最容易被攻破的城门——太平门。昨日刚丢了地堡城,填平山麓,太平军就再也无可奈何了。发令派出了五千将士支援。
说回太平门阵地。地道已全部挖好。炸药也全部装好。只等韩林一声令下。昨夜军事会议早已给各营分配好占领任务。一营直接突进圣库,贴上封条,等大帅亲自来开。二营进攻皇宫,缴获各种器物一律上交。三四营占领各处王府,挖地窖抄家。炮营分开下放各营,协助攻坚。
工兵营完成破墙任务后,协助运输队,搬运财物。骑兵营巡视城内,林字营所有违反军纪现象就地正法!
石开带侦察连到方山设伏,务必擒拿李秀成。如果石开放走了李秀成,那他也没必要留着了。身边绝不能放一个首鼠两端的人。
韩林觉得,虽然也知道洪天贵福的逃跑路线,但觉得没必要死在自己手里。一个半大孩子平生未作什么孽,却被擒获后凌迟处死。这种脏活还是让别人干吧!
听到传报,各门已开始陆续攻城,韩林却让大家开饭,毕竟一忙活起来就是一天。自己这边不点火,他们半天也攻不下来城墙。
后方观战的曾国藩老道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看到太平门方向一片安静,终不免发起牢骚:“这个韩林搞什么鬼,到现在还不进攻?”曾国荃道:“兄长切勿着急,这个韩林一向鬼点子多,且等一等。”
’临近正午,终于林字营吃饱喝足开始进攻了,工兵点燃引线,躲在了自以为安全的两百多米的位置,逐渐听得地道内部如闷雷之声,大地微微抖动,忽的霹雳一声,爆炸声起,城墙仿佛被一只大手从地底托举起来,又重重的砸到地上。地道口附近的工兵,及看热闹的突击队竟也被飞石击中,砸死砸伤数十人。
只见城墙被炸开了三处缺口,每处十多米宽,迫击炮开始洗地,将前来防守缺口的太平军击溃,刘封一声令下,步兵开始冲锋。太平军在李秀成的率领下奔向缺口,用火药倾盆阻击,烧杀无数,一时间竟陷入僵持。经过反复拉锯战斗,’太平军兵力薄弱,多日未曾饱食,战斗力大减。终于突破阻击,林字营全军蜂拥而入,直奔城中要地。
还在填土的吉字营本被曾国藩寄予厚望,眼见城破,立刻组织人马顺着林字营打开的缺口冲进天京。至晚,天京九门先后全部被攻破,湘军从各门拥入,开始屠城。
所谓屠城,按扬州十日的记述,当兵的最初只是为钱,当抢不到钱时就会逼迫杀人,进城的士兵甚至比居民都多几倍,多数士兵抢不到钱时就开始肆意杀戮。军纪国法已荡然无存。屠城本来就是一项将军许诺给士兵的潜规则福利。
林字营行动迅速,纪律严明,占领目的地后,并未在居民区烧杀抢掠。湘军见府库已被占领,又无勇气同林字营开战,只得涌入各将军府,有钱大户人家,见人即杀,见屋即烧。尸骸塞路,臭不可闻;秦淮长河,尸首如麻其乱如此,可为发指。
进入宅院府衙,先进库房抢掠,再挖地窖,接着就挨家逐户地搜抢居民财物,直到掘坟盗墓,甚至连不少建筑物上的木料也被拆下来,从高墙上吊出,装船运回湘南。
曾氏兄弟在亲兵护卫下,目不斜视,直奔圣库而来。但见林字营已全面占领这里,暗道一声不好。生怕被林字营劫掠一空。谁知刘封跑来,行礼后报告:“禀告大帅,遵韩统领之令,我营已封存府库,专向大帅府移交。门上全部贴好封条,我等分文未取。”
曾国藩看到如此,不得不夸奖一番:“韩林有如此胸襟,不愧是名豪杰啊,记他一功。尔等尽可散去,帅府亲卫自来接收。”
刘封道:“是!”说完就带着一营去了皇宫支援二营。
其实这两个地方穷成什么样,韩林是知道的,但毕竟是露脸的机会,第一个破城,第一个占领圣库,第一个占领皇宫。这将来都是实打实的功劳。
天王府除了宫女就是三千女营护卫。禁军护卫本就不是野战部队的对手,一个回合下来,阵地就被攻破,二营将他们团团围住,奉劝她们投降。遭女将怒骂:“尔等清妖,荼毒百姓,必遭天谴!”未料想竟举火自焚而死。只留下少量女兵尚来不及自尽。王进下令,把他们和宫女一起护送回老营。
趁着一营围攻女营,湘军各部也开始了向天王府冲击,抢宫女,抢钱;茶具餐具,古董字画,甚至柱子上的镀金都拿刀刮下来带走。
一营只来得及占领了几间库房。战事已平,自然就开始搬运财物、押运俘虏回营。只抢官府王府,不抢百姓。不得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军纪倒是执行的很坚决。虽说马上面临着裁军,但俘虏交到湘军手里还能有命?太平军俘虏,宫中府中杂役只要被林字营俘获,全部押运回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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