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美梦哟,牛可是大户人家耕地的宝贝,咱小门小户的,养不起哦,马车更是达官显贵的倚仗,咱们哪里敢用。”
“你说几百年前用马车?那咱不知道,自打一出生,咱就没见过村里有谁用,只有去外面的县城,才能看到大户人家用。”
东心中震怒,面上却不动声色,又问起了其他问题。
“有没有部落学堂?巫医呢?”
老人十分疑惑,“什么部落学堂,没听说过,倒是私塾和你说的差不多,不过咱哪去得起啊,把我卖了都不够我孙子在里面一天。”
“巫医咱也看不起,那都是达官贵人才能享受的。”
东愤怒到极点之后,莫名平静下来。
“怎么犁头都是石头,我听说有金属做的,可以犁很深,你们见过没有?”
一旁的老妪埋怨道:“我家祖上有一块传下来的金属犁,后来被征收了,说是要给贵人铸大鼎。”
东和两位老人交流了很长时间,用一些粮食换了贝便离开了。
贝是一种货币,可以用来交换其他东西,东了解后就换了一些。
天下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天下,人们过的也不是他预料中的生活。
他想起正曾经带领大家学过的一堂课,叫公与私。
那堂课他学得不是很明白,但他死记硬背,记下了最核心内容。
“公与私界限模糊,各说纷纭,抛开现象看本质,只看最现实的东西。”
“为大众服务的,便可称公;为少数服务的,便可称私。”
他继续游历,看到和他所在时代不同的东西,就上去问询一番,和自己记下的东西对照。
有人吃不上饭,有人田地被收走,有人卖儿卖女,也有人锦衣玉食,良田万亩,佣人无数。
东知识渊博,常能进入贵族聚会之地。
他曾问过一个贵族,是现在的社会好还是以前的社会好,贵族对以前十分嫌弃。
“以前过的能叫日子?什么都做不了,看看现在,什么不能做?这才是自由,才是文明,谁还怀念以前那个野蛮时代?”
“那些沽名钓誉的家伙,喜欢吹捧以前的时代,暗地里玩的比我们还花,把他们送去以前的时代,保准一个个哭爹喊娘。”
贵族家学渊源,对以前的时代有了解,对书上记载的东西颇为不屑。
“我敢肯定,那什么大同社会,根本不可能实现,记载的人,定然是摄于以前共主的淫威,才那样描述。”
“看看现在共主的生活,那不比书上记载有说服力?”
东无言以对,他知道他说什么,人们都不会信的,他们连书上的记载都不信,又哪里会信他空口白牙的话呢?
人心已经不安定了!
东从贵族对现任共主的态度,已经感受到一股波涛汹涌的暗流,这股暗流,将会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