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岁。
自幼剃度,精通儒释道三教经典,尤其擅长阴阳五行之术。
他虽是僧侣,却曾拜于清虚宫道长门下,学习道术与兵法。
二十四岁那年,他游历至龙虎山,被大真人齐玄帧一语点破,后被推荐至京城,侍奉太子。
他曾为已故皇太后诵经祈福,主持皇家永福寺,辅佐先皇定鼎江山。
就是杨太岁这样一位显赫人物,在徐晓面前却显得格外谦逊,令众人无不惊讶。
“老秃驴。”
“听说你收了个关门弟子,还让他拜在了上阴学宫?”
徐晓边走边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确有此事。”
“我看那孩子颇有一些天赋,便把他收下了。”
杨太岁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老秃驴,咱们俩几十年的交情,那小子既然是你的弟子,有些丑话咱得说在前头。”
“我儿子风年游历江湖,在前段时间遇到了符将红甲的刺杀,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符将红甲早在多年前,就被你那弟子韩貂寺所败,现如今又突然冒出来了,这里面没有你的事吧?”
人屠徐晓停下了脚步,一脸严肃的盯着杨太岁。
好似这件事情若是真的跟杨太岁有关,他就会直接对杨太岁动手一般。
“此事与我无关。”
杨太岁断然否认。
徐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一时间。
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徐晓忽然拉了拉杨太岁的衣袖,笑着问道:“老家伙,你给我透露点消息,那小子是不是宫中那位的私生子?”
“否则他怎能从韩貂寺手中得到符将红甲,又怎能让韩貂寺如此俯首帖耳?”
老僧皱眉,却沉默不语。
沉默,便是默认。
“哈哈。”
“你既未否认,那便是真的。”
徐晓心中已有答案,又低声道:“除了这小子,宫中那位还有没有其他风流债?”
“慎言!”
杨太岁面露忧虑,警告徐晓。
在太安城,敢如此公然询问天子私事的,除了北椋王徐晓,恐怕再无他人。
“怕什么?不过是闲聊罢了。”
“这里只有你我,我说的,你听的,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我真佩服你,世人都说伴君如伴虎,你却能安然伴两朝皇帝,若再活三十年,岂不成三朝元老?”
“说到底,还是你轻松自在。世人都愿将你视若菩萨,而那龙虎山,为了国师之位,却不惜一切。”
此刻,徐晓仿佛成了村口的长舌妇,喋喋不休地与杨太岁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