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建议把那小偷处理了,今天的事就我们几个知道,不然影响很不好。”
这话很丧尽天良。
“我不仅要救他,我还要抓到罪魁祸首!”宇唯气愤道,“受伤那个是海螺,你可认识……随叔。”
“什么?那小子心术不正大家都知道,可没想竟如此包藏祸心。”
原随攥紧拳头道。
“但还是得救他。”
“行,我进去看看,帮你作证。”原随一副热心肠,又说:“蕾姐,你且在这等我一下。”
宗蕾的眼神像看着两个傻子一样,将手里的盔甲递给宇唯,转身就走。
本来她还有个秘密想告诉宇唯,但此刻好像没那个必要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原随到了万迁君庐的客厅,看见通往其中的一间屋子的门槛内血漫了一地,海螺的后背腰部被割开,惨状骇人。
原随把手靠近海螺鼻子,发现还有轻微的呼吸,只是晕了过去。
原随刚要宇唯报署,就听见巷道内传来急救车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宇唯很想暴走,也很想逃离,这个已经让他失望甚至绝望的万迁君庐。
只是他不能倒下,那份责任,那份守望,那个在庭院里的红杏树下笑得绽开花的他,一切只是刚刚开始,明天醒来就会好,花开了月也一定圆,他这样安慰自己。
直到看着医务人员拯救一条生命,宇唯却又头靠墙壁,内心冰冷。
他能做什么?他应该做什么?
当喧嚣逐渐远去,署角也不请自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
宇唯是想战斗,但哪里是他的战场?
“收到报署,有人在万迁君庐里械斗,致伤。现提审宇唯。请出示身份证?”一个署角上前说道,另外几名正保护现场,做采样取证等工作。
“大哥,我才十六岁。”
宇唯悠悠地说。
对啊,才十六岁,过阵子才可以开始上忌命课,为什么要让他承担那么多?
署司署卿陈亦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声道:“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封锁现场。”
“收到,署卿。”
所有署角都停下手里的工作,回应道。
陈亦点了点头,他们才开始忙他们的事。
宇唯一眼便认出这位署卿,正是他父亲挚秦高中时的同桌。
在他童年的记忆里,陈亦还只是个署角的时候,每逢办事路过麒北歇脚,都会来找挚秦谈天说地,但有一点值得敬佩,与案情有关的事情一概不谈。
那些音容笑貌,那些侃侃而谈,全然不像此刻眼前如此威严的陈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