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瑜闻言,眸子微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其实还是要依靠沈家,所以从现在开始我的身份就要改一下,从今天开始我叫沈川,是从幽州回来探亲的。”顾川缓缓说道。
“沈川?”顾芳瑜脸颊抽了抽,想起了这家伙以前拿假身份骗自己的时候,忍不住道:“你还真是……舍不得川这个字。”
顾川哈哈一笑:“只是懒得想名字而已,这天底下名字带川的也不少,没什么关系的。”
……
纵然城外白骨累累,遍野横陈,战祸连绵,烽烟四起,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一幅人间惨状也依旧影响不到城内。
灯红酒绿,笙歌鼎沸,富人们身居高楼华宇,享受着无尽的奢华与安逸,他们依然身着绫罗绸缎,品尝珍馐美味,每日里宴饮游乐,仿佛与世隔绝。
那高高的城墙,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外界的苦难与城内的繁华隔绝开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便是此番了。
莲花楼生意不减,依旧是宾客如云,白日饮酒作乐者不知凡几,入夜后的靡靡之音未曾停过。
"唉,这世道!城外难民哀嚎,叛军嚣张,朝廷却视而不见,我身为军中校尉,本该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却在此地束手无策,真是憋屈至极!
想我陈盛,自幼习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国效力,斩妖除魔。
可如今,眼看着百姓受苦,我却只能在这莲花楼中,与诸位兄弟借酒浇愁,这壮志难酬之苦,又有谁能懂?"
陈盛猛灌了一口酒,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无奈与愤懑,话中带着几分苦涩,几分不甘,目光望向窗外,那繁华的街景在他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
“难道真要等到叛军攻进城中,才奋死反抗吗?届时又要死多少人,按我说,倒不如直接率军前去平叛,肃关五千兵马,皆是百战精兵,难道连一群刀都没有,只能拿锄头的庶民都打不过了?”
说完,他又是一口烈酒下肚,仿佛要将这满心的郁闷都化作酒水,一饮而尽。
他长得五大三粗,身上穿着娟甲,一双虎目犹如野兽一般,虽然年纪不大,却自有一股气势在。
在他旁边同坐一桌的,都是身穿锦衣的青年,听闻这番话之后也是义愤填膺的模样。
有人当即应和道:“没错,总归是一群泥腿子而已,肃关大营足有五千兵马,而且此前不是还有消息传来,朝廷已经昭告天下,各地官员都可自行募兵,前往平叛吗?
咱们肃关再凑一凑,未必没有五万兵马,这样的兵力,平叛绰绰有余了!”
另一个青年却摇了摇头,泼了一盆冷水道:“只可惜,知府大人不下令,咱们就动不了兵马,即便是李将军也无权决定。”
说这话的时候,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陈盛,那位陈知府便是陈盛的父亲。
“唉!我能有什么办法?早就跟老爷子说了,但他不答应啊,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陈盛颇为苦恼的道。
他虽然是陈知府的儿子,可是对于要不要打,什么时候开始打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而且不光如此,当他去跟父亲说的时候,他老子还特意叮嘱过他,这段时间不能乱来。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二哥哥,那个就是陈盛了,他爹是这肃关的知府,如今在肃关军营里担任校尉,这小子一向喜欢上战场打仗,想着的全都获取军功。”
角落里,顾川和沈重同坐,旁边跟着几个家仆和下人,沈重正在给顾川介绍陈盛等人的身份。
“生在知府家,却习武参军,还一门心思的想去战场上获取军功?”顾川有些惊讶的道。
沈重却是笑了笑,丝毫不觉得奇怪道:“二哥哥你不知道,听说这小子从小就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如今也算是先天境后期了,而且他在军中比武还得过魁首,想来到了战场上也是一员猛将。”
“只可惜生不逢时,现如今的大衍没有他施展的地方,即便是想要获取军功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