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勤伺候着,多给老太太活动下手脚关节,晚上勤擦洗。”
这些话都是跟金标学的。
金标自个也不亲自照顾自己老娘啊,怎么还能指望一个外来的媳妇比他这亲儿子还用心。
话虽这么说,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废话也得反复说。
刚进门的时候她就想着两口子嘛,有话直说,谁知道那金标就突然生气离开了。
算了,不就是做样子嘛,谁不会。
冲着这锦绣堆儿,她也愿意做做这个样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员外家也不用她干活。
于是她一天两趟来老太太房里瞧瞧,把那车轱辘的废话说上两遍也就是了。
至于让她亲自上手伺候?
笑话,亲娘她都没这么伺候呢。
闫桂香坐下,看见旁边小几上放着一碗凉透的燕窝。
她尝过一回,其实并不觉着这燕窝有什么好吃的。但是听说这玩意儿吃了有许多好处,心里头看着就觉着浪费了。
再多好处给老东西吃不都是浪费,她现在能吃出什么好坏来。
闫桂香心里腹诽,眼睛就不住的瞟那碗燕窝。
一边瞟着,心里就想着该怎么说能让人把这燕窝拿自己屋里去。回头热热,自己吃了不比在搁这儿馊了强?
这边闫桂香还没想出个一二三,就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还有小丫鬟喊“老爷”的声音。
闫桂香收起瓜子起身到床边挤开了之前在给老太太按摩手臂的婆子,自己接过来按起来。
那婆子这几天早已看清闫桂香是个什么德行,只在身后深深白了一眼,心里记着回头要跟大爷告一状。
金标进屋的时候正看见闫桂香在给婆婆按摩胳膊,见他进来便放下了手道:“老爷回来啦。”
其实金标心里知道闫桂香眼前一套背后一套,只是他早已看清这个女人,不光言语粗野,手脚也没轻重。
若不是自己没了三个太太,如今没有门当户对的人家愿意结亲,而又急于找个人成亲冲喜,怎么会娶这么个乡下女子。
真说让她亲自照顾自己老娘,他还倒不放心。
如今还是新婚,她愿意做做样子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她说的也没错,让这些伺候了老太太多年的婆子伺候恐怕真比这个村妇强得多。
“老太太今天怎么样?”金标开口问伺候的婆子。
“还是跟平时差不多。多数时候在昏睡,中间醒了几次,每次醒过来就喂点水或粥。刚刚醒了一会儿,喂了些水,再想喂点燕窝,老太太就不张嘴了。”
婆子又把之前跟闫桂香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其实每天就是这些话,答案也都差不多。
金标往床边走,闫桂香赶紧趁机就从床边撤下来了。
金标坐到闫桂香刚坐的位置,仔细的瞧了瞧老太太的气色,又跟婆子要来个湿帕子仔细的给自己母亲擦了脸和手。
其实婆子每晚睡前都会擦洗,但是金标还是经常会自己擦一擦。
金标做这些的时候,闫桂香还在瞟着旁边的燕窝,心里直道可惜。
给母亲擦洗完了手脸,金标起身准备回自己院,对婆子道:“燕窝老太太吃不下了你吃了吧,明天再炖。”
闫桂香撇撇嘴翻了个白眼,跟在金标身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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