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常饮变若水的缘故,这些僧人大多脸色灰白瘦削,凹陷的眼窝中一双眼睛圆而小,充斥着凶狠的意思:“你这外来之人胆敢冒犯佛门清净之地,今天定叫你有去无回!”
“是吗?”
面对这些和尚的包围,陈封只是轻笑一声,双手抬起微招:“来,让我看看你们又有些什么本事。”
陈封这轻蔑的态度让那群僧人怒不可遏,一声大喝后便卷动袖袍、掐着手掌向陈封冲了过来。
“啧!”陈封脸上轻蔑之色更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凡人的智慧。”
微微侧身让开一马当先的一个僧人,陈封手指并入剑指弹出,直接点在其太阳穴上。
噗!
血肉骨骼碎裂的声响中,黑色的尖刺直接将那僧人的头颅彻底贯穿。
那黑色的尖刺好像具有魔力一样吞噬着僧人的血肉,只短短瞬息就将那僧人头颅的血肉抽剥一口。
苍白的血肉好像流水汇聚于尖刺之上,最终塑形成了一把造型独特的长剑。
粗钝的剑锋让人怀疑这把剑甚至切不开一张纸,但上面笼罩着的一层薄薄的黑炎却为其平添几分妖颜之色。
伸手将那黑剑从僧人的脑袋上拔下来,陈封甩手一掷,便令其如流星一般坠入罗伯特面前的土地中:“普通人的武器是杀不死这些被虫子寄生的怪物,得用特殊的武器。”
插在地上缭绕着黑炎的大剑看起来充满不祥的气息,但愤怒的罗伯特却不假思索的将那巨剑拔了出来,而后在那些蜈蚣不屑和嘲笑的嘶吼中再度斩下。
吱!
黑色的火星崩散开来,随着散开的还有附虫者那凄厉的尖叫声。
以血肉为薪的黑炎散布开来,令那附虫者尖叫着想要远离烈火熊熊燃烧之地。
但哪怕寄宿在人类身体之时,这些附虫者的行动都有所不便,如今人类的血肉之躯被不死之力转换成肉山之后,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移动能力。
红色、黑色以及白色三种颜色交织缠错的肉山上,一只只体态狰狞的蜈蚣嘶叫着将身体扭曲成诡异的模样。
黑色的虚无火焰好像毒药一样在血肉上蔓延,留下一块块黑色的灰烬。
望着眼前这一幕,手握重剑置身火海的罗伯特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
手持黑炎重剑的罗伯特对这些附虫者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陈封对外面那些僧人也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哪怕将噬神刨除在外,这些僧人研习多年的拳脚功夫在陈封眼中也满是破绽。
他身似柳絮游走在人群间隙之中,每一次出手都干脆利落的了结一个人的生命。
待院内的所有附虫者全部都在黑炎的灼烧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之际,陈封也将最后一个失去生命的僧人推倒在地。
一番屠杀之后的罗伯特变得清醒了许多。
他握着重剑走出门外,俯视着台阶下面的陈封,沉默了许久:“你真的是来帮助我的吗……”
“当然。”
陈封笑得很是灿烂:“虽然我们的最终目的可能并不相通,但就过程上而言,你的确需要我的帮助,不是吗?”
罗伯特再度沉默了下去,片刻后迈步走下台阶:“我只想找到我的儿子。”
……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类似的惊恐声不断在仙峰寺的各个地方响起,但回应他们的只有铠甲里的沉默男人,以及那缠绕着黑炎当头落下的重剑。
全铁打造的具甲面前,武僧们钻研多年的拳脚就像是绣花枕头一样,在那直白落下的剑锋之下化作一滩烂泥。
带着法师帽的僧尼挥手间丢出一个个好像晴天娃娃一样的特殊炸药包,但那不过乒乓球大小的炸药包爆裂开来的火焰和冲击波,撞到铁甲上也根本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手持重剑的罗伯特就像是坦克一样冲过了那炸裂的火焰,挥手间便将僧尼那惊骇欲绝的脑袋给剁了下来。
带着斗笠、身披蓑衣的蓑衣众手持虫棍向罗伯特冲来,以三角阵式从不同的角度围杀罗伯特。
但那旋转的刀刃劈砍在铁甲上只能迸溅出一道道毫无意义的火花,反倒是罗伯特手中的重剑,每擦中蓑衣众一下,都能将那坚韧的能抵挡刀剑的蓑衣直接撕裂出一道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