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宸没再继续问下去了。
身体轻轻颤栗着,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阿吾得意洋洋,下一秒,听到了隐忍的斥责。
岚栖蹙眉:“别说了。”
耳畔边男人不知是不是害怕,呼吸厚重了几分,热气顺着兽皮统统溜进了锁骨,实际上,岚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除了虚软的双腿,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喜欢男人身上散发的气息,但不能流露出软弱的表情,只能呵斥住阿吾,别再说刺激的言语。
阿吾不服气道:“岚栖哥哥,你怎么帮着外人?”
本以为岚栖哥哥会向他解释,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警告的眼神。
阿吾身体一僵。
脸色瞬间变了,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我有事,先走了。”
他跺了跺脚,一把将挎篮塞进岚栖手里,扭头就跑,一会儿便没影了。
篮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两双草鞋,应该是阿吾亲手编织的。
阿吾自小体弱多病,无父无母,岚栖狩猎回来总会分他一些野兔,山鸡,阿吾便将自己编织的草鞋送过来,作为回报。
只是最近阿吾的脾气时阴时雨,捉摸不透。
岚栖又很忙,无暇应付阿吾的心思。
……
岚栖的住所在一栋偏僻简陋的茅草屋里,四周被土墙围着,已经有点发黑,斑斑驳驳,屋顶上铺着一层瓦片,整整齐齐,倒也像模像样。
屋中摆设陈旧,都是些上了年纪的玩意,不过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散发着似有若无的药香,沁人心脾。
室内狭小,只有一张单人床。
床单新换的,淡淡的粉色,宛如四散而开的樱花。
男人在地牢里呆了几日,身上的布料虽是昂贵的丝绸,轻柔顺滑,但也已经肮脏不堪,沾染了一股极不好闻的味道。
岚栖放下他:“今晚你睡床,先冲洗一下。”
“嗯。”郁宸乖乖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双手,往地上撑了撑,失败了。
尝试几次后,他抬眸,可怜巴巴地望向某一个方向。
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无助地这么看着。
好不容易整理完床单被褥,岚栖转过身便看到男人依旧呆呆地坐在原地,目光迷离,楚楚可怜,肩膀一耸一耸的:“……怎么事?”
郁宸无辜地说道:“我起不来。”
他没想到监管一个残废的巫者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