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贝托低声骂了一句,席勒把手肘撑在桌子上,然后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观察着阿尔贝托,很神奇的是,他和尹文斯虽然使用同一张脸,但是两个人看上去完全不同。
气质的不同导致了表情的变化,而表情牵扯的脸部的纹路,让整个人的长相看起来都不一样。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观察素材,因为这是真正的双重人格,而不是那种被催眠或者幻想出来的。
“看来,你不想领你弟弟的情了?”
“领情?你知道那个蠢货都干了什么吗?!”
阿尔贝托把头转了个方向,深深叹了口气,说:“他跑到教父那里,去对教父说,我要搬出去,我不想再在家里住了,教父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法尔科纳庄园里有您”
阿尔贝托捂住眼睛说:“你能想象当时教父的表情吗?”
阿尔贝托的声音充满疲惫,他说:“我能感觉得出来,教父的确老了,如果是以前,我要是敢说这种话,他会直接给我来上一枪,让我反省到失血过多,再给我包扎。”
“更可怕的是,这还只是个开始,他从法尔科内庄园出来,司机要送他,可他偏偏不用,说要自己走路,他要在哥谭的夜里从法尔科纳庄园走路到哥谭大学”
“感谢上帝,他安全到了哥谭大学,然后因为没带宿舍钥匙,只能从窗户翻进去,半夜翻窗惊动了楼上的学生,他们开了两枪,不过都没打中他”
“第二天的时候,他嫌弃宿舍的床太硬,环境也不好,于是就想去找他的同学借宿”阿尔贝托捂住脸说:
“他找那个人叫布鲁斯韦恩。”
“他说他从来没去过大名鼎鼎韦恩庄园,说他和布鲁斯关系还不错,他一定会让他去暂住两天”
席勒又咳嗽了两声,然后捂住嘴,阿尔贝托看一下他,席勒停顿了好一会才恢复了正常,看向阿尔贝托说:“我发誓,我没笑。”
阿尔贝托非常无力的说:“然后布鲁斯真的同意了,第二天晚上,他们就回了韦恩庄园。”
“那你在半夜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奇怪的身影,站在你的床头?”
阿尔贝托的手动了一下,就像是没有词汇能描述他的心情。
“他拉着布鲁斯聊他新写的音乐剧聊到半夜,然后还即兴表演了一段,引来了老管家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非常喜欢他,并且强烈要求他再多留宿几天”
阿尔贝托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然后,他还感到非常困惑,疑惑我这几天为什么不出现”
席勒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阿尔贝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笑,似乎这种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
席勒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想笑的欲望压抑回去,他看向阿尔贝托说:“我承认,尹文斯的做法是有点但是你也不仅仅是为此才不出现吧?”
阿尔贝托把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金色的头发遮住他的半张脸。
“你在嫉妒,对吗?”
阿尔贝托不说话,席勒把手里的笔放回笔筒,说:“你知道吗?之前我遇到了一个和你很相似的例子,他是一个国家的小王子”
“他的哥哥是皇室继承人,鲁莽、冲动、做事不动脑子,但不管这位大王子闹出什么乱子,他的父亲总是会给他擦屁股。”
阿尔贝托垂下眼帘,他说:“人们总是对蠢人有额外的宽容。”
“你比他看得开一些。”
“你举的这个例子不够准确,因为我们不是兄弟,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就算从人格上来说,他的记忆中有一个哥哥,但我却不认为我有一个弟弟”
“但你也应该清楚,如果没有尹文斯的存在,教父不会让你活着,他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