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府……
“吩咐下去,这大堂之外,方圆十丈之内,不许任何人踏足一步!”
“是老爷!”
济济一堂的申府大堂内,山西有名的茶商申从容端坐主位,凝视着管家的背影,内敛的眼底不时闪过一抹精光!
齐聚一堂的数十位茶商们见状,无不面面相觑,不知申从容究竟唱的哪一出戏!
管家刚刚出门,一位性子急的茶商当即开口询问起来,“申兄,你去信请我等前来一聚,究竟所为何事?”
“如今的太原府,不说是什么龙潭虎穴,却也叫人担惊受怕啊!”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顿觉腚子底下的椅子陡然发烫!
“是啊,咱们这么多人聚在一块儿,若是叫那位活阎王误会,麻烦可就大了!”
“我可是听说,刑场上的血到现在还没干,若是没啥大事,最好别它么聚一块!”
其中一商人听到这话,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渗出了汗水,半拉腚子半坐半站,似乎已然做好了夺路而逃的准备!
“那位活阎王此行来山西赈灾,除了他自个儿,那可是一粒粮,一个子也没带!
就指着从咱们这些商人身上刮出一层油水,替那些个灾民们点灯呢…”
这一说法,再次得到了众人的响应!
“众所周知,那位对咱们这些个商人,向来是不怀好意啊!”
“唉,谁说不是呢!想咱们有钱无势,到头来还不是任人拿捏!”
“士农工商,咱们这些个商人即便有再多的钱,也不过比贱籍好上那么一丁点,毫无保障可言呐!”
“想犬子熟读四书五经,于经商之道也颇有心得,如若有资格参加科举,在即将成立的商部谋个一官半职的话……”
“郝某黄粱一梦,让诸位见笑了!”
黄粱一梦,未必就不能成为现实!
申从容不愧从容之名,虽说是个商人,却是颇具儒雅之风范!
半刻钟后,待大堂重归寂静,申从容看了一眼郝姓商人之后,含笑拱了拱手!
“诸位若是说完了,那么不妨听申某唠唠!”
“诸位将将提到了钦差大人,无不畏之如虎,为何?
皆因在座的诸位,只看到了钦差大人杀人不眨眼的一面!”
“却因此而忽视了钦差大人尚有当世财神爷之美誉,更忽视了他虽杀人如麻,却从未擅杀无辜!”
右侧一茶商忍不住接过话茬,辩驳道,“那些大发国难财的商人固然是死有余辜!”
“可前不久无故被抄家灭门的八家商户,难不成他们全都该死?我可是听说连小娃儿都没放过!”
面对质疑,申从容依旧是一派从容风范,“诸位没听说一句话么,今日之因,皆因后世之果!”
“卖国求荣,认贼作父之说,官府虽未公开详情,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否则,钦差大人又何必因区区几只蝼蚁,不惜自污清名?”
“倘若钦差大人真是滥杀无辜之人,我等又何以毫发无伤,全须全尾在这坐着?”
显而易见,时至今日,申从容从钦差一系列的所作所为之中,已略窥皮毛!
但恰恰因为这一点皮毛,让他看到了一个能够改变命运的……天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