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着急?”刘文波镇定的问道。
“丞相,下官那个不争气的小舅子,在云香楼跟陛下起了冲突。”胡文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身为礼部尚书,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亲属身上,真是莫大的讽刺。
“冲突?”刘文波眉头一皱,虎目逼视着胡文,“别告诉本相,又是为了女人。”
胡文脸色很难看,却不敢隐瞒,“正是!”
在青楼,不是为了女人,还能为了什么?
闻言,刘文波站了起来,走到胡文的面前。
耐人寻味的目光,落在胡文的身上。
胡文跪得更贴地面了。
“礼部尚书的小舅子,跟皇帝在青楼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真是一出好戏,这又是全城百姓的饭后谈资了。”
刘文波的语气冷了下来。
“丞相,那是下官内人的亲弟弟,求丞相救命。”胡文恳求道。
今日哪怕跟何荣超抢女人的是刘文波的狗,胡文想处置这只狗,都要刘文波亲自点头。
刘文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毕竟是陛下,这让本相很为难啊。”
“今日若救不出何荣超,内人非活劈了下官不可。”胡文想到河东狮吼,便是浑身一颤,“求丞相开恩,下官必念丞相大恩大德。”
刘文波等的就是这句话。
办成这件事,他易如反掌,但不能让下属觉得易如反掌。
“也罢,胡大人也是本相的左膀右臂,若是今晚真出了什么意外,就是本相的损失了。”刘文波亲自上前,将胡文从地上扶了起来,“本相亲自去,让陛下开恩,胡大人不必担心。”
“谢丞相大恩大德!”胡文满眼感激道。
随即告退。
刘文波招呼了一大波人,大张旗鼓地朝云香楼走去。
与此同时。
云香楼大门对面的酒馆之中,角落靠窗的位置,一身材健硕的男子端坐于此。
男子头戴帷帽,垂下的黑纱,掩其容貌,其背后,还有背着用布条紧紧裹住的长条物。
一杯温酒端于手中,却迟迟不见饮入口。
黑纱下的眸子,死死盯着云香楼的大门。
“堂堂天子,不理朝政,流连于青楼污秽之地,这世道,我等老百姓还有活路?”
“听说皇帝又在里边跟人抢女人了,瞅瞅这哪有皇帝的样子。”
“喝酒喝酒,不论朝政,小心掉脑袋啊。”
“不怕,有丞相在,我等老百姓可畅所欲言,如此昏君早该废了,另立新君。”
…………
酒馆之中的客人,激烈地讨论着。
刘文波肆意纵容这些声音,整个扬州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百姓更加肆无忌惮地抨击当今天子。
角落里的男子听了一阵,终于放下手中的酒杯,猛地站起来,朝着云香楼走去。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喊道:“丞相大人来了!”
男子的动作一顿,又不动声色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在众多百姓的欢呼和拥簇下,刘文波的轿子,缓缓地停在了云香楼的大门口。
刘文波从轿子中慌慌张张地扑了出来,像是跌倒般跪在云香楼的大门前。
“陛下!如今天下乱贼当道,多地民不聊生,大夏江山将倾,望陛下上承先帝遗志,下查百姓之苦,重整朝政,为民谋福,拯救天下苍生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