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见女儿出气多进气少,虽早有心里准备,这一刻还是难受至极,“蓉儿且宽心,身子要紧。”
“将军戍边多年,回来月余忙于政事,你身子又这般,好不容易碰个女人,自然心疼些。”
“你放心,那贱蹄子没多少本事,跟不了将军多久的。”
叶蓉口中含着参片,闭了闭眼,艰难忍下满心不甘与憎恨,“侯府决计不能交到叶雪手里,她若得势,赵姨娘在叶家必会蛊惑父亲分您的管家权。”
“我与母亲悉心培养叶蓁,她机敏温顺,又重感情,只有她给将军做继室,叶、李两家才能安稳。”
“我要见、将军。”
然而芷嫣去了两趟书房都没见着李乘歌,只隐约听见里头叶雪柔若无骨的轻呼。
叶雪沐浴换了衣裳,又喝了驱寒的姜汤,此刻在纱帐里由着李乘歌给自己上药。那场情事太过激烈,她身上有好几处破皮。
“这是军营用的金创药,效果极好。”李乘歌心里烦,但又拒绝不了温柔如水的叶雪。
看得出她很害羞,但不敢反驳自己,温顺得像只小猫。
她不像叶蓉沉稳聪明,可一个女人聪明又如何,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从未有人如将军这般待雪儿好。”叶雪微微绷紧脊背,“雪儿卑贱,您还是不要对奴婢这么好,奴婢承受不起的。”
李乘歌指腹有茧,沿着她脊背摩挲片刻,呼吸明显急促。
叶雪微微勾唇,有意无意将后颈贴上李乘歌下巴,她确定这个男人上钩了。
然而期待的吻并未落下,李乘歌眸光无比清醒,贴着她耳朵问,“本将军最恨别人欺瞒,你当真是无意间在池边撞见本将军的?”
叶雪心里咯噔一下,大脑快速运转一遍,确定自己并未露出什么把柄。但李乘歌多情也无情,他既这么问了···
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诺诺道,“不、不是。”
“哦?”李乘歌饶有兴趣看着她,唇角一点笑却无甚温度。
“雪儿发现二姐姐似是喝了催情药···怕她做下不耻之事败坏叶家声誉才将她送到阁楼上歇息。”
“谁都知道二姐姐四年前就替长姐给将军缝制冬衣护膝送到边关,她应该是仰慕将军的。又怎会在侯府小宴上喝催情药?雪儿多心,便去附近看了看,未曾想将军竟也在那儿。”
她又哭起来,“本该是二姐姐伺候将军的,反被我···求将军忘了这事吧。如此一来,对大家都好。”
比起叶蓉有心让李乘歌知道叶蓁,他倒是从未了解过叶雪。只知她母亲出身不好,她在叶府也不被重视。
这会儿反倒让李乘歌联想起自己从小到大也不得宠。
因而他眼中阴霾更甚,猛然走出纱帐,“催情药都用上了,她们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来人!”
近卫身影倒映在门外,“将军,承恩院的人来了两趟,说是夫人不好,想见您。”
李乘歌去承恩院的路上,近卫将小六子的话如数禀告,“小六子说夫人怕自己等不了多久,又担心将军顾念她,不肯接受二小姐才不得不想出这么个法子。”
李乘歌冷哼一声,面沉如水。本以为是叶蓁处心积虑想爬上枝头,现下看来,难怪他的贤妻操持侯府几年就油尽灯枯。
很好,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真心待他。
“大哥。”
一道温润清冷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李乘歌挑眸,与李煦安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