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还有说其他什么话?”
秦之颜摇了摇头,“关于铺子并无其他,王爷只说,若是他得空,中午会过来用膳,若过了时辰便不过来了,让我代他问候爹爹。”
她回得滴水不漏。
其他人不做怀疑,秦玉婉却根本不信那个又冷又硬的男人会这么体贴。
“姐姐,既然王爷有心,咱们等上一等又有什么关系,等到午膳时候,我亲自派人去请,定然不会让姐姐一人形单影只。”
秦之颜悠然地瞅了她一眼。
“妹妹怎的比我还急?”
顾彦昭脸上的笑都有点挂不住了。
秦家二小姐追郡王马车被掀翻在地的传闻也不过是在年前。
如今句句不离墨寒炫,如此浪荡不知羞耻,当他是死的吗?
怪不得这女人新婚夜都敢给他用药,定然是身子早就不干净,用这种不要脸的办法糊弄他。
秦玉婉根本没察觉到,还在得意洋洋地试图解开秦之颜故作幸福的假象。
“姐姐在怕什么?难道王爷根本就没打算过来?”
“都闭嘴!”秦政冷声喝止,压着火看向秦之颜。
“你随我来书房。”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秦玉婉心内不爽。
“娘,爹爹什么意思啊?彦昭还在这里,他不招呼新女婿,和秦之颜说的什么悄悄话。”
王氏也没看懂,却又怕拂了顾彦昭的面子,忙热情地将人迎进前厅,等奉了茶故意屏退左右温声提示。
“彦昭,玉婉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可是紧密连接的一家人。你也瞧见了,之颜嫁得好,哪怕郡王爷不来,气势还是压了玉婉一头。我是心疼你,将来你和郡王爷见面的机会肯定很多,若次次如此,岂不憋屈。”
她意有所指。
秦玉婉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那个接生婆没找上墨寒炫反而被拉去了京兆府,这事虽然没成,可流言却传了出去。
但是顾彦昭却没什么反应,这让她岂能不急。
“彦昭,无论你想做什么,我和娘亲还有爹爹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她眼巴巴看着,顾彦昭却只是敷衍了两句,没有表态。
……
秦之颜从书房出来后就去了娘亲的故居。
早就荒凉的院子里,只有一棵桃树生长的异常茂盛。
她穿过碎石路站在树下仰头看着,稀碎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温暖的像母亲的手。
她缓缓闭上眼睛,心里轻声说着。
“娘,再等等,之颜会接您离开,永生永世不再让您冠以秦姓。”
她的脑海中仿佛看见了弥留之际的女人,努力地将尚在年幼的女儿支开,悲伤而又绝望地看着薄情的郎君、嚣张的妾室,用尽了最后的力量求一道休书,却被冷漠拒绝。
那些送往江南的信,原封不动地被丢进了火盆。
她不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带着对幼女的无能为力、对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兄长的思念愧疚。
秦之颜的鼻子有些泛酸,她努力压制住情绪,转头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人。
青衫折扇,俊雅深情。
不是顾彦昭还能是谁。
她本能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枯枝,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男人的脚步也在这时缓缓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