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与韩鹏互视了一眼,看来杨婉儿似乎玩得很开心啊,看着歌舞,还想着吃桃花酥。果然还是小女娃,若是如此,或许有门!韩鹏连忙表示会让人去取,而福王则是以主人的口吻道:“招待不周,倒是怠慢了侄媳,不知这花魁大会的歌舞可还满意?”李呈忙接口道:“婉儿方才说了,一般般。”杨婉儿怒瞪了他一眼,说得这么直白干嘛,一点都不懂委婉。她哪里知道,李呈是在给福王开口的机会。果然,福王哈哈一笑,道:“那是,这青楼女子的技艺哪能入得了京城才女的眼?哦对了,说起来我这当叔的还从未听过婉儿抚琴呢。”杨婉儿忙道:“若皇叔有此兴致,改日臣妾抚一曲便是。”“何需改日?”福王大喜,立时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抚来,如何?”“这……”杨婉儿看向李呈。毕竟李呈之前就让她登台献艺,她也答应了,只不过现在又不好开这口。李呈都快笑出声了,只不过当然不可能随便答应,道:“这恐怕不妥吧,此处乃是青楼,不合适。”“青楼又如何?”福王果然急了,道:“蒙上面纱,随便编个姓氏,只要我等不说,谁人知道她乃皇子妃?就当皇叔求求你了,便代表飘香楼上台唱上一曲吧。”“什么,代表飘香楼?”杨婉儿惊了。“婉儿你也看到了,那春满园欺人太甚,不瞒你说,飘香楼皇叔也有份,你总不能看着皇叔一败涂地吧?”杨婉儿都快哭了,她可是出身官宦之家,怎能代表青楼唱曲?“难不成让皇叔跪下求你?”福王哭丧着脸道。“只是救个场,又不会让你陪客,皇叔也干不出这种事啊。”同时,还暗里递给李呈一个眼神,也带着请求的意味,意思是让李呈帮忙劝两句。看着火候也到了,李呈便开口道:“既然皇叔都说到这份上了,便卖皇叔个面子。婉儿,就委屈一次,帮帮皇叔吧。”“你……”杨婉儿银牙都咬碎了,这个时候她就算是头猪,也看得出来李呈就是故意的。亏她之前还内疚呢,还以为李呈因为她厚此薄彼而寒心,全都是鬼话!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简直无耻!李呈被她瞪得都有些心虚了,忙移开了目光。“既然皇叔相求,也罢,婉儿应了便是。”杨婉儿只能同意了,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有得选么?虽然她本意确实想登台唱上一曲,显摆一番技艺,但可从来没想过会被逼到这一步。这个该死的家伙,用心险恶,回头定要好好清算。福王大喜过望,连声道谢。当然,也少不了向李呈道谢。“皇叔客气,一家人,应该的。”李呈笑道。随后,福王便带杨婉儿去准备了。他当然不会留下来,过来请杨婉儿救场那是私事,且有人见证。而留下与李呈独处,性质就不一样了,谁知道那些狗腿子会如何想?等人离开后,青雀忍不住了,道:“你算计小姐?”“这怎么能是算计呢?”李呈摇头,严肃的道:“若婉儿不愿登台,难道我还真逼她不成?就算皇叔来请,我也会帮她挡回去。”青雀一想也是,杨婉儿本就有登台的意愿,倒也不能说是算计。更何况李呈之前也表示过,如果杨婉儿不愿意,这事就算了。“可即便如此,小姐也未必能赢。”青雀有些担忧,道:“那些湖州才子的词似乎只给春满园的女子,若无好词,小姐空有一身本领,怕也是难以招架。”“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本皇子保证,爱妃的唱词定是传世之作。”……不止青雀有此担忧,福王等人也同样如此。虽然好不容易请到了京城才女杨婉儿救场,但却无好词。春满园有备而来,他们准备的那些词每一首都是上乘佳作,与之相比,飘香楼的姑娘们所唱的皆是靡靡之声。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这可如何是好?“各位,在为词作忧心?”就在福王等人焦虑的时候,春满园的老鸨笑呵呵的找上门来。与飘香楼的老鸨不同,她比较年轻,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而且姿色不俗,轻扭腰肢,风情万种。名字也颇为俏皮,叫妙妙。此时她带着自信且倨傲的笑容,道:“江州无才子啊,此前那些诗作,亏你们也拿得出手。”“你说什么?”许通大怒,在他的地盘上,竟敢如此无礼。“难道不是吗?”妙妙不屑的道:“与我湖州才子相比,全是垃圾。我两州一江之隔,这区别竟是如此之大,今日之后,世人怕是只知春满园,而不知飘香楼。”许通咬牙,冷哼道:“你当我们不知,这些词并非你们湖州才子所作。”“那又如何,谁敢说不是?”妙妙轻笑道:“如此佳作,只会出自我春满园姑娘们之口。届时江州春满园开张,恐怕江州百姓也会趋之若鹜吧。”“你说什么,你要在江州开个春满园?”许通惊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福王也是一愣,与众位商人互视了一眼。难怪此前春满园上赶着要与飘香楼合办这花魁大会,甚至还放低姿态,特意选在江州。表面上是以飘香楼为主,却原来抱着这般心思。妙妙道:“却有此想,可若是飘香楼愿意并入我春满园,也未尝不可。”“你做梦呢?”许通都气笑了。“本姑娘今日将话放在这,花魁我们春满园的柳青青拿定了。而且名例前矛者,皆会来自春满园!”妙妙仰天长笑,道:“实不相瞒,真正的旷世之作,还没拿出来呢。届时你们便知道,好词配好曲,佳人抚瑶琴,天宫仙音,亦不过如此。”说完,冲众人抛了个媚眼,得意的去了。“太嚣张了!”许通气得浑身发抖,对方竟是打算要吞了他的飘香楼,这如何能忍?不过若是输得太过彻底,对方趁机过江开一座春满园,结果还真难以预料。而对方既然敢说这话,证明在江州府衙肯定有过打点,这事怕是福王都阻止不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去哪寻这作词之人?”许通都愁死了。而就在这时,只见陈苗又来了,手上还拿着份纸稿,道:“殿下差奴婢特送来一首词,供夫人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