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边江疑惑地摇了摇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并不是随随便便把我选中的……”“对,我还说看上了你身上的闪光点。当时你打架,后来勇于承担,这些我都看到了,但你别忘了,我对你不是什么‘一见钟情’,后来我单独训练你和翠花,那才是对你们的考验,是你们努力通过了考验,可以执行任务了,我才让你们去的。”李刚是个暴脾气,说这番话时,强压着火,毕竟周围有人,他不敢发作。边江听完,也有点没底气了,李刚骂醒了他一些,但哥哥被柴狗害死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并未减少分毫。“可是后来你调查出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边江并没有埋怨李刚的意思。李刚也没有继续发火:“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乱了分寸,一时冲动暴露身份。其实当时调查出来我也吓了一跳,要知道,这对你来说并没好处,因为一旦柴狗知道你哥哥就是他曾经害死过的人,你觉得他不会提防你?不会要你的命?你现在应该庆幸,他还没发现这件事。”“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边江迷茫地低着头,盯着桌面。“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要忍,然后更加机敏地竖起耳朵,睁大眼睛,盯好柴狗,接近他,取得他的好感,摸清他的底细,然后等时机一成熟,咱们新账老账都跟他算个清楚!”李刚说着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现金放在桌子上,拍了下边江的肩膀:“记住,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李刚走了,留下边江一个人,他在酒吧又待了半个小时才离开,站在银锭桥上时,望着什刹海波光粼粼的水面,他的心情平静多了。一阵凉风袭来,他抖擞了下精神,感觉自己又可以重新投入新的战斗中了,而且这一次,他把柴狗绳之以法的决心更强。留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嗨!边江?”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边江转过身,看着可心,非常诧异:“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啊?”“你还不是一样?”可心问,然后看了看身边的一个女孩和两个男孩,对边江说:“我跟朋友出来的,没想到能碰见你。”边江想起来,之前可心跟他打电话,他说了一句自己会来后海,可心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约朋友过来的吧?边江心里嘀咕了句。“恩,我正要走,你们好好玩。”边江说着就要离开。“诶,既然这么巧遇到了,干脆跟我们一起吧?”可心旁边的女孩很合时宜地提出了邀请。“不了,我有点困,玩不动了,省的扫你们兴。可心,我先回去了,回头再联系吧。”边江很有礼貌地拒绝了。可心的表情有点僵,她的朋友们又要邀请边江,但她用眼神制止了,然后微笑走到边江面前,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边江的脸色顿时非常难看,过了两秒,他才说:“这样吧,我知道一家店的宵夜不错,我请你们去吃好不?”“可以可以,我正好饿了!”一个男生说道。五个人于是去了一家通宵营业的港式茶餐厅,吃了点宵夜,席间,可心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把边江拉过来,边江很配合地对着镜头露出笑脸。两人合影之后,可心和另外三个朋友自拍了几张,配上宵夜的照片,一起发到了朋友圈里。吃完宵夜,边江就回家了。这一路,他整颗心都紧张着。可心在他耳边说的话是:“有人跟踪你,你跟我们一起玩一会儿,我能证明你整晚跟我在一起,信我的话,就跟我走。”听可心说完之后,边江没敢马上观察四周,但后来他确实感觉到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这让他更加确信了可心的话。边江知道可心和夏海的关系,而夏海和柴狗又是认识的,所以边江相信可心有本事证明这件事。他没有详细问跟踪的人是谁,也没问可心是怎么发现的,但边江认为多半是柴狗的人在跟踪他。对于他把田芳送回家这件事,倒没什么,关键是他和李刚见面要是被人发现,就严重了。边江在心中暗想,以后绝对不能再冲动,也绝对不能再在这种地方见李刚了,李刚若说形势不妙,绝非危言耸听,就一定要乖乖听着。想着这些,他对可心越发好奇起来。不知道今晚的相遇是偶然,还是可心的计划之内,难道她也是一个卧底?边江想,如果没有受过训练,可心不太可能敏锐地注意到边江被人跟踪了。还有如果她不是卧底,也就不会认为边江和李刚的见面是一种危险行为了,她那么笃定,说明是同行。边江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自言自语地说:“算了,还是不乱猜了,省的又猜错……”第二天边江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想起和安然地约定,匆匆洗漱后就要出门,正好在客厅遇到了同样刚刚起床的光头。“听说你要去别的家了?”光头问。“嗯,田芳已经跟你们说过了?”边江说着往田芳房里看了一眼,床铺已经叠好,看来早早就起床了。“早上跟我说的。对了,今天下午大嘴就能出院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边江笑笑:“好啊,不过他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我记得你说他明后天才能出院。”“他已经没什么事了,也住腻了,昨天问过医生,说可以出院。”“那就好。”边江有点心不在焉,他再次看向田芳开着门的屋里。“芳姐出门了,找她?”“哦没事,就是她昨天喝多了,不知道今天好点没有。”光头也往屋里看了一眼:“早上见她时,好像没什么事。放心吧!”“嗯,你今天怎么也起这么晚?不用干活啊?”光头笑笑,小声道:“不是跟你说了嘛,柴哥要转型了。芳姐早上走的时候说,放假三天,之后有什么安排再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