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栀此刻才切身感受到,面前这个男人,如传言所闻,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顾危双目猩红,一双眸子像要喷火,将她彻底吞噬在烈火之中。
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她想,她大概是永远也不会明白了。
因为此刻的顾危,杀意正浓。
就在谢南栀以为她要死在顾危手下之时,外头小厮跑来通报。
“禀督主,谢国公府差人送来请帖,请督主能携谢姑娘共赴晚宴。”
话落,顾危没有回应。
一双深渊依旧死死盯着谢南栀,彷佛要将她盯出个洞来。
小厮弓着腰,再次询问:“督主,可否要回绝了他?”
良久,顾危发出一声瘆人的冷笑,他露出尖利獠牙,冷言冷语。
“本督没空,就让谢姑娘自己去吧。”
谢南栀怔在原地瑟瑟发抖。
一入虎穴,生死难料。
她怕是个有去无回。
可顾危眼底的决然不容置疑。
谢国公府,门外停留了许多马车。
世家皆已到场,唯独督主还未露面。
谢淮携孙氏专门在门口等候,他们时不时伸长脖子远远眺望,心中七上八下。害怕顾危来了搅局,又生怕顾危不来,还要再寻由头要回谢南栀。
直到督主府的马车由远及近,门口一行人人心惶惶。
众人揣着笑,恭恭敬敬地等马车停稳。
等了好半晌,车帘掀开,浅蓝色裙摆首先冒了出来。
——是谢南栀。
谢淮不着痕迹地向她身后看去,没有再看见任何身影。
马车前的小厮见小女娘下了车,走上前道:“我们督主说,他没空,所以让谢姑娘自己赴宴。”
孙氏嘴角扯起一丝轻笑。
总算逮着机会了。
几人围着谢南栀,将她领入后院。
外头晚宴开始,谢淮和孙氏在外招待宾客,将这场戏演足了样子。
谢南栀硬着头皮进了里屋,前脚刚落,门就被关上。
谢老夫人高坐在上,浑浊的眼睛透着精光与犀利,不待多说别的,直叫她跪下。
“你可知错?”
谢南栀站在原地,看向站在旁边的谢辞舟,目光又转回谢老夫人身上。
她双手握拳,眼里是不可忽视的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