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要额外再替你们准备一桌?”面对方四海的怒不可遏,荣王世子只淡然撇嘴。话音落定,他淡然把手一招。准备多时的王府侍卫,端着几只盛满骨头和剩饭的瓷钵出现在门口。然后,直接把手里的瓷钵往地板上一摆。“千万别客气,这可是本世子专门为你们张罗的!”说完,他还故意做了个逗引猫狗的动作。在场官员全都咬着嘴唇,这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方四海则因为对方的行为,而被气得满脸铁青。眼看这个暴脾气就要抡拳往餐桌上的那群家伙招呼,林辰赶紧将其拦下。为了不让事态进一步扩大,林辰拦下人后便利落调头。“祝诸位,用餐愉快!”扔下一句,他拽着方四海出了门去。荣王世子再也忍不住得意,冲着他的背影,一通疯狂嘲笑。最初,只有一道夸张的笑声。可慢慢的,各种笑声开始交织在一起。包间里的一群人,谁也没闲着,好像在比谁的笑声更动听似的。酒楼其他酒客也被影响,纷纷怪异扭头。而被拉出酒楼的方四海,边走边回头冲酒楼输出。难听的叫骂声引得路人齐齐侧目。直到完全离开设宴酒楼所在的那条街,方四海才闭上嘴巴。巡目在身外扫了一圈,确定周围再无外人,他才猛咽几口口水,润润干涩的嗓子。“军师,这样就行了?”“闹成这样,那家伙今晚应该是不会回营了。”林辰嘴角一勾,眯着眼睛看向酒楼的方向,低声回道。“那我们呢?”方四海小声追问。“按原计划,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儿。”林辰淡然耸肩,悠悠把头一转,然后潇洒地和他挥挥爪子。目送军师的背影远去,方四海在原地杵了好一会儿。是一辆马车驶过,才逼得他不得不醒过神来。巡目在街道两边的建筑扫了好几遍,他才犹犹豫豫地迈开步子。至于林辰,找人问明烟柳巷所在,便直接钻了进去。“公子面生啊,第一次来翠红楼?”“让如烟姑娘出来见我!”面对老鸨的试探,林辰掏出一包银子扔出。看到这么大方的顾客,老鸨眼神大亮,赶紧将银袋子接下。展开一看,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如烟正在待客,您看凝露如何?”说着,老鸨冲楼上一声吆喝。三楼左首一侧某个包间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而后,一个浅施脂粉的高挑美人现身,手持团扇,凭栏下眺。略显慵懒的姿态,配合妩媚的神情,不说勾魂摄魄,但足以让寻常男人心头一荡。林辰眯着眼睛,把凝露好好地打量了一遍,没说什么,直接上了楼去。见状,老鸨赶紧给凝露使个眼色。然后,凝露便扭着纤腰,迈着莲步,迎向林辰。林辰也没装什么正人君子,抬手,一把搂住这女人的腰肢。自从进入房间,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内,他都没再出现于人前。当然,同时从大众视野中隐身的,还有那位凝露姑娘。老鸨则一直关注着两人所在的房间,傍晚时分还不忘与楼内小厮嘱咐。“楼上那小子是头肥羊,有机会就给我狠狠地宰,千万别手软。”“放心,我们一定让他把荷包抖干净咯!”林辰并不知道,自己只稍微露了下财,就引来了别人的觊觎。夜幕降临,他终于从床上爬起。看看还躺在身边沉睡的女人,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衫。事实上,他并没有对这个女人下手,只是单纯睡了一觉而已。即便荣王世子不知道“林夏”便是大内总管,但还有其他人是知道这个事实的。在不确定自己被多少眼睛盯着的状况下,他不可能大摇大摆地显露正常的男性功能。虽然把凝露当抱枕有些浪费,但这一觉,他睡得很香。这不,刚睁眼,他便目光精矍。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没有惊醒身边的女人,林辰独自踱到窗口。夜色笼罩之下,一层薄雾悄然晕开,整座上云城都透露着一种朦胧之感。同一片夜幕之下,荣王世子却还没有睡去。这时的世子殿下,一手搂着一个女人,衣襟大开。“殿下,天色已晚,奴家伺候您沐浴吧。”说话间,左边那个女人伸手覆上荣王世子的胸膛。然后,她捻起世子的衣襟,替其褪下。另一个女人则一直依偎在世子右侧,小手缓缓在世子的小腹游走。被两个女人持续挑逗,荣王世子腹部的邪火攀升。下一秒,他便松开左手,并翻身将右侧女人压于身下。嘶嘶,裂帛声起,被压住的女人故意发出一声惊呼。“这一路上,憋坏本世子了,就拿你们开开荤。”说话间,世子一只手穿越女子身下密林,另一只手提枪挺进。唔,身下女子发出一声轻吟,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但大战还没完全开始,便有笃笃声动。荣王世子耳廓耸动,觉察到不妙,搂着身下女人再次翻身。下一秒,一支染血利矢便穿透那女人的胸膛,箭头停在世子眼前五公分处。血,铺了他满脸。另一个女人则被吓得花容失色,瘫软在地。笃笃声再起,荣王世子一把掀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贴地急滚。来到火烛之侧,扬手将蜡烛打灭。灯光消失,整个房间都变得漆黑,可谓伸手不见五指。但这并没有让荣王世子感觉安全多少。因为下一瞬,门外便传来一阵刻意压制的脚步声。铿铿声乍起便落,紧接着又是一阵哐当声大作。门板从门框脱落,几簇银华在黑暗中闪现,并急速朝荣王世子逼近。来不及穿回衣服,世子殿下操起身边的烛台,朝刺客猛掷。也不管砸没砸到人,他掠身从窗户跳出。“来人,快来人!”吼完,他才发现院子里那几条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他从王府带来的侍卫,竟然全死了!来不及多想,世子提着裤子便往洞开的大门冲去。“有刺客,谁快来救救我!”一边跑,他还不忘一边吆喝。其仓皇失措的模样不止狼狈,还异常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