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尘阅脸上也没了笑,他双手插兜懒散地靠着傅修尧坐着的柜台,阴阳怪气道:
“爷爷,什么叫我们搞得乌烟瘴气,这件事从始至终沫沫都是无辜的,她好心来给您贺寿,被人冤枉了难道还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傅尘阅!”傅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把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人闹得下不来台吗?
“老爷子稍安勿躁,贸然前来是我唐突,我是尘阅的女朋友,理所应当都应该来给您贺个寿,只是可能我的到来让许多人不高兴了,所以才会弄出这场闹剧。”
时沫按住傅尘阅要和傅老爷子正面硬刚的动作,她柔柔浅笑站到他和傅修尧身前,娇弱纤瘦的身影替傅修尧遮去眸子里的害怕。
“傅爷爷,贺礼已经送到,晚辈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你这是…”傅老爷子看着时沫落落大方地朝他浅鞠一躬,不知她这是何意。
时沫明媚美艳的脸上扬起一抹淡然又疏离的笑,提出告辞:“晚辈身体有些不舒服,接下来的晚宴就不参加了,先行告辞,改日再来拜访您。”
“沫沫。”傅尘阅心下一慌,下意识拉住时沫的手腕,生怕她是因为自己没给她一个交代而生气不理他了。
时沫侧眸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尘阅,你留下来陪傅爷爷,把修尧借给我半天好吗?”
“我陪你们一起回去。”傅尘阅刚说完就觉得这不可能,但让他在外人和沫沫之间做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沫沫,这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人。
傅老爷子脸色一变,正要说声“胡闹”,就见时沫瞪了他大孙子一眼,说道:“你走一个试试,你是傅家家主,今天是傅爷爷的寿宴,你不留下来主持大局,跟我一个外人走算什么。”
“你不是外人。”傅尘阅执拗地哼哼一声,反驳着她的话。
“好好好,我是你内人,今天放你半天假,你在家里好好陪陪家人,我带修尧出去玩,晚上再来接我们,好吗?”
时沫无奈地任由他攥紧自己的手,话落朝傅老爷子歉意的笑笑:“让傅爷爷见笑了,尘阅不会走的,他开玩笑的。”
傅老爷子一副像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自家长孙,这么粘人又爱撒娇的男人,还是他那个铁血心肠雷霆手段的大孙子吗?
事实证明还真是,傅尘阅在时沫说晚上再去接他们时脸色又缓和许多,他不顾老爷子还在现场,将时沫拥进怀里温声道歉:
“抱歉,今天是想把你介绍给所有人,让他们好好认识一下你的,可出了这样的事是我没想到的,这个勾心斗角的宴会你不参加也罢,回头我给你弄个好的,你们好好玩儿,让江川陪你们,我结束后马上就来。”
“嗯,我都懂,你和傅爷爷快下去吧,免得客人多想。”
时沫轻拍拍他宽阔的后背,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她要不推,这人指不定要当着老人家的面抱多久了。
被迫喂了一嘴狗粮的傅老爷子准备的怒气全程没有机会撒出来,就见着时家丫头三言两语顺好了自家大孙子炸起的毛。
他唇上的胡子抖动几下,没好气地用拐杖打了下傅尘阅的小腿,“还不赶紧滚下去!”
“乖乖等我。”傅尘阅离开前一手捂住傅修尧的眼睛,凑过去在时沫的脸上轻轻印下一吻。
走晚一步的傅老爷子脸色气得涨红,怎么?傅修尧的眼睛是眼睛,他的就不是了?
被气到的老头子拄着拐杖把地板戳得咚咚响,脚步都比平时加快几分往另一边的电梯走去。
时沫看的好笑,她把傅修尧从柜子上抱下来,牵起他的手柔声说话:“修尧,带姐姐从后门离开,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