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舟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人群,道:“我没有太多时间,告诉我你的答案。我知道你跟着我来西南的目的,唐丞相虽然宠你,但官家之女最后的下场,也逃不过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至少在这里,我给你绝对的自由,”
后面这句,季寒舟声音不小,人群听不到,唐丞相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季寒舟,你别挑拨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
季寒舟没有理他,只对唐雨燕道:“若你不想嫁我,我会揽下违抗圣旨的罪名,你可重新选择佳婿。”
唐丞相想说什么,唐雨燕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
“爹,我要去新房等我的夫婿了,寒舟有事,待会儿招待宾客,就劳烦爹爹了。”
唐丞相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女儿:“你在说什么!你当真要在今日退让?招待什么宾客,跟爹爹走!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唐雨燕停在原地不动,轻声道:“爹,你记性不好了吗,什么拜堂,我和寒舟不都已经拜完堂了吗?”
足足有好一会儿,唐丞相都说不出话来。
看着不知悔改,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的女儿,唐丞相最后也只能重重叹息一声:“你选的路,以后不要后悔。”
唐雨燕沉默片刻,“女儿不会后悔。”
末了,她隔着盖头,准确地找到了季寒舟所在的方向:“夫君有事便去办吧,宾客唐家会招待好的,别忘了你给我的承诺。”
季寒舟留下一句“不会忘”,便带着初一和初九匆匆离去。
而云姝和鸢儿此刻已经到了城门口。
守城的官兵正在例行检查,鸢儿上前给了一个颇有分量的红包:“官爷,我家夫人抱着孩子回家探亲,就不下来了,您劳烦您过来瞧一眼可好?”
那守城官兵今日本来因为没办法按时休息挺烦躁的,掂了以一下手里的荷包,挑起眉尾。
好大方的人家!
不过越是这样,越让他觉得奇怪,大半夜的一个妇道人家出城探亲?
怎么想都觉得惹人怀疑。
他上前一步,掀开帘子,就看到里面的妇人正拿着帕子低低抽泣,帕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
鸢儿适时心疼地开口:“夫人快别哭了,老爷为了那个贱婢竟然大半夜地将您赶走,等到了娘家,咱们叫上舅爷回来好好收拾那个贱人!”
官兵一下子丢了防备的心,原来是家事。
“走吧,大半夜的,路上小心些。”
鸢儿连忙放下帘子自己也爬上了马车安慰,还不住地道谢,“谢谢官爷!”
帘子被放下,主仆二人都松了口。
现在,就等马车重新行驶,他们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然而,马车上的云姝等了半天,不见马车启动,她心头一跳,隔着帘子催促外面的车夫:“福伯,还不快走?”
“走?你要走到哪里去?”
熟悉声音响起的瞬间,云姝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很快冷汗浸透了整个后背。
云姝浑身僵硬,半晌抬起手,缓缓地重新掀开了帘子。
马车外,刚刚收了银子的官兵已经被初一制服,捂着嘴按在地上,车夫福伯也被控制住了。
“季寒舟。。。。。。”
季寒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中的疯狂让云姝几乎不敢直视。
“小娘,你又骗了我一次。”
云姝声音发颤:“季寒舟,你不是应该在跟唐雨燕拜堂吗?”
季寒舟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他笑了,英俊的面容随着这个笑容越发生动,只是那个笑容,却让云姝忍不住抱紧了怀里得孩子。
“我给过你机会了,小娘,是你没有珍惜。”
他缓缓往马车走来,一步一步,云姝退无可退,躲无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