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眨着眼睛呆了一瞬,见谢幼仪朝自己点头,便转身找鹅毛去了。
陆宁趁着这个时间把自己的想法跟谢幼仪细细地讲了一遍。
“宁哥儿,按你所述,要打出横栏,这个幼娘尚且能懂一些,只是你说的分类是何意?”谢幼仪身体前倾,瞪大了两眼,特别像一个求知欲满满的初中生。
陆宁强自稳住心神,指了指她的箱笼说道:“分类便如同你在卧房内,将衣物等收入箱柜中时,总要将冬装、夏装、被子等分开安置,以便收取……”
说到这里,陆宁才发现自己这个比方打得有些不对劲,这些话怎么能跟一个年轻女子探讨呢?
果然,谢幼仪原本就有些红润的俏脸,此刻如同落霞坡的晚霞一般了,不过,她还是听懂了陆宁的解释。
等到兰香送来两根鹅毛,陆宁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弯刀修出一个鹅毛笔,又让谢幼仪翻出买布料时需要用到的尺子,在白纸上用鹅毛笔画出了一个项目分类清楚的表格。
说起记账,陆宁还真是外行,复式记账之类他统统不懂,但他画的这个表格却是相当实用,谢幼仪显然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很快就弄懂了陆宁的意思,连连称赞。
陆宁见学生聪明,差点儿就说出要教她阿拉伯数字的话来,到了嘴边生生咽了回去,那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懂的,他怕谢幼仪连夜跟他请教,那可就麻烦了。
“宁哥儿,这鹅毛笔写起字来便利得很,也节省,可我怎就写不好?”
谢幼仪搞清楚了表格的用途,开始研究起用鹅毛笔写字了,陆宁只好耐心地教她如何握笔和运笔,事实上,这东西写字学起来比毛笔轻松多了。
可是从小就习惯了毛笔的人一时之间还真有些拿捏不住,陆宁见天色已晚,为了能早点回去睡觉,便站到谢幼仪身后,一点一点地教她。
“宁哥,要不你握住我的手吧。”谢幼仪老半天搞不明白,情急之下出了个馊主意,说完话自己都觉着不对,慌乱地起身就想躲到床幔里去。
却完全忘记了陆宁就站在她身后,直接就扑到了他身上。
陆宁也没料到谢幼仪会突然起身扑过来,下意识地搂住了她的腰,以防她摔倒。
而谢幼幼原本就个头小巧,扑过去时,抓到了陆宁衣襟无意间往下一扯,把他的前胸给露出了大半。
两人都愣住了。
谢幼仪的呼吸明显乱了,鼓鼓的胸急促地起伏,嘴里呼着的芝兰之气喷到了陆宁胸口,让他的身体瞬间就僵硬了。
尤其是搂着细柔腰身的手臂传来的异样感觉,让陆宁体内的魔鬼满血复活,蠢蠢欲动起来。
屋子里流淌起暧昧的气息。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轻轻敲击窗户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陈纪的低声话语:“公子,有敌袭,立刻熄灯。”
陆宁反应稍慢了半拍,但还是很及时地挥袖煽灭了油灯,房间里瞬间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奇怪的是外面也没听到任何声音。
谢幼仪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黑暗给了她勇气,两手环住陆宁的腰,紧紧地贴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