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曦的名字叫裴曦,跟裴华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两人感情还特别好,这跟传说中天生无情的皇家人不太一样。
她也就只讲了这么一点事,再多的没有说出来的意思,陆宁见好就收,知道她真实身份就够了。
从她这里出去,叫上了刘喜和陈纪,三人一起去了北城门附近城防大营。
城防营分两部分,主要兵力都集中在北城门这一边,足足有两千军卒,在城内占据了很大一片地方。
被上官诚派来宣读任命书的张瑞已经等在大营门口,身旁两个吏员。
陆宁跟他见过礼后,指着大营内部问:“兄长为何不去里面等着?你我还需要如此客气么?”
张瑞脸现苦笑,反问道:“贤弟就没看出些事么?”
陆宁也笑了,他望着空无一人的哨楼直摇头,“如此大的营盘竟然连个看门的哨卫都没有,都这个时辰了,营内也无操练之声,看来陈指挥使任重道远啊。”
“愚兄就是想让你看一看真实的城防营是怎样的。”张瑞带着他们往里走,不时地指点着各处。
陈纪和刘喜两人是常年混在军营中的人,看出的问题自然比陆宁这个门外汉更多,但他们大约也是见惯了军营的各种奇葩,并没有太过惊讶。
一行人一直走到指挥使日常处置公事用的白虎大堂前,才看到几个懒懒散散的军卒拦住了他们。
“兀那几人,是做甚的?为何私闯城防大营?”
这话刚问完,就被身后另一个军卒“啪”的拍在后脑勺上,“睁开你的狗眼看仔细了,那是官爷。”
这一位大概是认得张瑞穿的这一身衣裳和官帽,客客气气地把他们迎进了大堂中,“小的孙二,敢问官爷是从何而来?”
张瑞便问道:“城防营指挥副使李承义何在?”
孙二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了好几圈,小心地答道:“李统领去南营巡检事务了。”
“本官望州乃望州同知张瑞,速去将李承义叫来。”张瑞摆出一副官架子来,说起话也是颇为威严。
孙二当即又行了一礼,出在大堂派人去找李承义了。
四人一直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见到一个二十多岁模样的男子规规矩矩地走进来,此人便是望州城防营指挥副使李承义。
跟张瑞见过礼后,张瑞说了来意,“王万仇通敌之事昨夜吕知府已跟诸位说过,本官便不再复述,今日是受了巡察御史上官大人之令,为宣读任命陈纪为指挥使的决定而来。”
李承义稍愣了片刻,随即露出满脸惊喜的样子,“如此甚好,末将正担忧营中主将,适才还去了南营安抚军卒。”
张瑞让他召集军中各校尉,当众宣读了任命陈纪为城防营指挥使的任命书。
在此过程中,陆宁始终旁观,一言未发,他总感觉有些不真实似的,想来想去,才发现问题,那就是这个李承义太过客气了。
按说,原来的指挥使因事被罢黜入狱,他这个副使接任正使位置是理所当然之事,偏偏上官诚空降了一个指挥使,正常来讲,李承义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不管是哪个年代的军人,极少有人能把心里的不痛快掩藏得丝毫不露,就算不当场发作,至少也应该甩脸子,瞪眼睛才对。
可是这个李承义却不然,表现出来的坚决拥护巡察御史大人的决定,坚定不移地跟着知府衙门走,举双手双脚欢迎空降下来的指挥使。
反正,这种表现绝对不是正常情况下该有的。
便不管怎么说,接管城防大营的事情还是很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