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错仰脖用力将口中酒吞咽入腹,长出一口气:“好酒!”
望着脸有些红红的毛错,姚腾提醒道:“先生,你好像有些上脸了。”
毛错完全不顾姚腾的话,端着碗自顾自的点评道:“这酒比较市面上所有的酒都要更烈更香也更加的厚重。一口下去,好似吞冰吃火咽刀子似的。这才是我北地男儿该喝的酒。”
别看毛错是个读书人,但北地由来民风剽悍,所谓喝最烈的酒,日最烈呃,要文明。
正因为民风使然,毛错对姚腾做出来的这种烈酒,评价也更加的高。
姚仁旁边用力点头,同样出身北地的他道:“若是这样的烈酒拿出去的话,怕是立刻会引起轰动。”
毛错摇头:“不止,这样醇香的酒即便是在中原,同样属于上品。”
姚腾打了个响指:“也就是说,不管是外面的冰块和这些酒,都是能卖得出高价钱的东西了?”
二人用力点头。
毛错还舔了舔嘴唇,将碗递向姚仁,腼腆道:“那啥陛下,再给我来一碗。”
一口酒下肚,毛错打了个哆嗦,直呼爽快。
他的反应落入姚腾眼中,让姚腾忍不住暗呼没出息。
就这,还只是简单蒸馏过的酒呢。
如果说,从崔公祖库房中拿出来的那些所谓的好酒能有个十几度的话,那眼下这些酒,最多也不超过三十度。
就这放在后世跟清酒差不多一样的廉价东西,就能让毛错忘了读书人的矜持,让老爹跟小孩似的抱着酒瓶不撒手。若自己再改进一下蒸馏技术与工具,搞出后世烧刀子闷倒驴那样的烈酒,俩人不还打破头了。
想到此,姚腾忍不住摇了摇头,笑问毛错:“毛先生,若我以外面的冰块与屋内的烈酒做筹码,能换来城内二十家粮商的合作么?”
毛错楞了一下,也顾不上喝酒了,转头看姚腾:“殿下您的意思是…”
姚腾点头:“没错,我就是要用这两样东西,彻底把他们变成咱们的人。解决掉咱们目前缺粮缺钱缺武器的窘境。”
崔公祖这些年搞来的钱财,在安抚人心的这几日,被姚腾花去了一部分。
招兵时,姚腾提前给每个士兵预支了半年的饷钱,配发了两套军服。这又花去了一部分。
如今,太守府内剩余的钱财,也不过是将将够维持朔州的运转。
再不想办法把这些粮商拉拢过来,义军怕是就要破产了。
之前他还天真的以为靠着缴获崔公祖的钱粮,能让义军撑个十个月八个月呢。
但真到做的时候姚腾才发现,自己想当然了。
军队这玩意,太烧钱了。
这才刚起步,崔公祖那上千万钱,就花的七七八八了。
就这,军队还没搞出来个名堂,跟之前的泥腿子状态差不了多少。
“殿下,这两样东西单拎出来任何一样,都足够拉拢那些粮商的。不过,怕的就是这些粮商拿到了这两样东西之后,就翻脸不认人啊。”
姚仁是知道姚腾打算拉拢粮商的想法的,听到毛错的话后也劝道:“是啊腾儿,先生说的不错。要不,咱们一项一项的拿?毕竟你也知道,这些粮商平时也没少胡作非为,仗着崔公祖,他们的底子也不怎么干净。”
“先不说他们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就怕到时候咱们拉拢他们的事情传出去了,好不容易收拢过来的民心又散了。到那个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爹与毛错的话不无道理,但姚腾显然并不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民心不会散,粮商也不会跑。相反的,百姓反而会因此更加感激咱们。那些粮商,也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咱们。鲁弼。”
鲁弼立刻答应道:“在。”
“去,以父皇的名义,派人去各家粮商下邀请函,就说今晚上我与父皇,在太守府摆下宴席,只等他们前来赴宴。”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