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春闱考试的压力让他终日愁云满面,无暇他顾,今日的放纵消费,对他而言无异于一场心灵的解放,畅快无比。“徐大人,您购置如此多的佳品?”聂星瀚忽发一问。徐昊轩淡然摇头:“说来惭愧,我只是随性而为,既然无法尽数带走,不如索性全部买下。”两人各持数瓶香水,踏入钟氏商行的大门,即刻引来店内人员的注意,连忙上前迎接。“哎呀,徐大人莅临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们好准备接驾啊。”钟掌柜毕恭毕敬地鞠躬,眼尖的他注意到聂星瀚,笑道:“这位少爷气质非凡,定是饱读诗书之人。”接着,钟掌柜关切地望向聂星瀚:“少爷,可是身体不适?”“嗯,略感头痛。”聂星瀚答道,“麻烦掌柜赐予良方。”“小事一桩,少爷。我这里有特效跌打膏药,为您敷上即安。”言罢,钟掌柜随即取出一盒膏药,递至聂星瀚面前。聂星瀚欣然接受,未有推辞。钟掌柜一见聂星瀚应允,连忙吩咐手下备上一桶热腾腾的洗尘水。随后,他引领着聂星瀚与徐昊轩,穿过忙碌的店面,步入静谧的后堂。聂星瀚将药膏轻敷于额顶,双目紧闭,享受这片刻宁静,缓缓睁开眼帘时,一位约莫弱冠之年的绝色佳人映入眼帘,正是钟氏商行的掌舵者——钟阿离。“徐大人亲临寒舍,真让鄙店蓬荜生辉啊。”钟阿离微屈膝,行以古礼,举止娴雅。徐昊轩一一摆放桌上的香水瓶,言辞恳切:“钟姑娘,近来市面上伪造的香水泛滥成灾。”钟阿离审视着那些精致的包装,笑靥如花:“我钟家的香水,皆由匠人手工调制,绝无虚假。”“我自然知晓。”徐昊轩点头肯定,“但正直如你,并不能保证他人不怀恶意。”对于这场危机,钟阿离似乎尚未全然察觉,在这样一个真伪难辨的时代,加之钟氏商行经营有方,她并未过分忧虑。“徐大人,您这话我听得有些迷糊了。”徐昊轩轻轻一叹:“钟姑娘,近来有人不仅模仿你家香水,更有甚者对其进行了改良。”“请看,这原是清雅迷人的香气,现却浓烈得几乎掩盖了本味。若非盗版,何来如此巨变?”闻言,钟阿离秀眉微蹙:“怎会有人胆敢模仿我钟家香水!”“恐怕是有心之人意图借此陷害钟家。”尽管口中如此说,钟阿离内心深处仍难以相信自家产品会被窃取,故而语气温和,未显波澜。“钟姑娘,此事非同小可,切莫掉以轻心!”徐昊轩忽地站起,情绪激昂:“若有人仿冒我们,意味着他们企图的不仅是香水秘方,更可能图谋我钟家的财富,必须揪出幕后真凶!”钟阿离一时愕然,往日里那个冷峻的徐昊轩,今日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激动。“徐大人,您这是……”“我无妨,只是觉得畅快淋漓!”徐昊轩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你们常说自家商品货真价实,如今有人敢窃取钟家香水,甚至侵吞家业,他们所言之正品,岂不可笑?”言至此,钟阿离的眸中闪过一丝震撼:“徐大人,您的意思是——”“不错,我的意思是,有人已盗走钟氏商行的香水与配方。盗贼,定会现身!”“你们的香水,正品无疑,这一点我深信不疑。”“至于那盗贼,他是如何得手的?除非他能预知这款香水的诞生,否则岂能轻易得逞?”徐昊轩的连珠炮问让钟阿离哑口无言,他的话语,确有几分道理,让人无法辩驳。“我明白了!”钟阿离恍然大悟,“必是配方泄露所致!”她蓦地转身,对着侍立一旁的小厮急促吩咐:“即刻集合所有店员,严守配方秘密!”“是,老板!”钟掌柜领命而去,带领众店员匆匆退下。而徐昊轩与聂星瀚,则安然落座,静待风云变幻。约莫半柱香的时光缓缓流逝,钟掌柜引领着众人重返商铺,脸上挂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徐大人,真挚地向您致歉,我们未能发掘出配方失窃的丝毫痕迹。”钟阿离诚心诚意地道着歉,心中明白这份配方承蒙徐昊轩所赐,如今遗失定让他颇为懊恼。徐昊轩温言安慰:“无须焦急,我的提醒仅是未雨绸缪,那些公然贩卖盗版香水之徒胆大妄为,若不加以遏制,后果堪忧。”他沉吟片刻,又道:“此中必有隐情,试问,若非有特殊目的,何人会煞费苦心盗取钟家秘方?”钟掌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徐大人所言极是,我即刻派遣人手详查此案,力求尽快水落石出。”徐昊轩轻轻颔首,目光不自觉地转向钟阿离,“你有何打算?”“目前尚无线索。”钟阿离坦然相告。“原来如此。”徐昊轩喃喃自语后,随即正色道:“钟阿离,先前所托之事,请务必上心。此外,若可能,还望留心近来与你家族频繁接触的人物。”钟阿离连忙应允:“遵命,绝无问题。”“我期望,在那之前,能从你这里储备足够的香水。”徐昊轩提出了要求。钟阿离面露难色:“徐大人,此事怕有难度。我们这一行,最重视配方的保密性。普通货品或许无妨,但钟家香水皆为珍稀秘方,一旦泄露,损失难以估量,更别提售卖了。”她犹豫片刻,继而补充:“加之眼下钟家正面临发展的瓶颈,短期内难产大量香水。若再减少供应,收益将大打折扣。”闻言,徐昊轩轻声叹息。这时,聂星瀚插话进来:“就没有其他的解决之道了吗?”“也许并非全无转机。”钟阿离眼中闪过一丝灵光:“比如说……”她略作停顿,提议道:“我们可以委托他人代为制作香水。”“这也能行?”聂星瀚颇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