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有谁呀?”众人看向张子祥,连院子里所有都到话音的人都凑过来。张子祥抻了抻神秘劲儿,才开口道:“诸位听真儿了,五大青年天才是,中法上、东傅翕、南宝琼、西顺兴、最后一位就是木剑北仲图!”“有仲大哥!图哥是杰出天才了!”众人一阵欢呼。孙云看着仲图也不由得一边高兴一边羡慕,心想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这种机会获此殊荣。原因很简单,自己的天赋极其有限,仅仅在年少的时候,因为比同学略微大一岁半岁,加上听老师的话,认真刻苦,小范围内看着挺优秀,可是一到大环境,所有的自信立刻烟消云散。大环境天才,要么在世家,要么在宗门,名师指导,资源无限,自小开发,几乎所有的节奏和细节都是最恰当的。而自己若不是赶上灵力爆发或者说觉醒年代,恐怕连与他们并肩的机会都没有。等等,觉醒年代!之前一直没找到这个词儿,用在此刻格外贴切,而且十分熟悉。还有哪同样碰到“觉醒”一说呢?对了,上一个梦境!与之关联的是永夜、天咒!梦境中浮现了一个可怕问题,觉醒之后立刻伴随毁灭,那些超级的宠儿都会被扼杀!而眼前一切是不是预示着繁华过后一片肃杀呢?可惜上次梦境戛然而止,没有结局,也没有破解,真会发生吗?!稍事休整,第二天依然紧锣密鼓进行十恶的排名赛。这回参赛人数明显多起来,一方面越往后要求的境界越低,适合的人数越多,另一方面大家知道可供选择的机会愈来愈少,所以都尽量往里挤,甚至包括从山侠掉下去的选手,一改过去魔榜无人问津的窘境。相反,上届十恶本次依然候选参赛的却不多,仅仅剩下嗔恶陈圭和盗恶盛筥。张远游成功晋级五怪,王绍通测试失败退出,剩下的也没来几个,估计生老病死或实力倒退。十恶的比赛规则与山侠一样,不过因为人数众多,比赛同时安排在了外围土台,因此各个宗门的,都跑到自己弟子赛场边。孙云最关心师兄崔子洪,人家没日没夜保护自己,虽然看着冷漠,心肠很热。现在最担心的,记得刚见面时,崔师兄还只是四重多点,甚至连骆子渊都打不过,可短短一年,不知怎么竟然跨入六重,不知道境界是否稳定。比武的人数很多,孙云却认识很少,加上这几天观摩比赛已经视觉疲劳,因此对陌生人,尤其不出名的不再特殊关注,直到崔子洪出场他才聚精会神看。崔子洪的第一个对手是五台山弟子昙现,昙现是灵辩的弟子,灵辩圆寂后,他接替做了一个寺院的住持,这一两年经过慧光的帮助进步极大,原本准备竞争五台山门派总掌门,可惜随着法聪大师紧跟昙鸾步伐,一举开悟成为五台山镇山宗师级人物,他的弟子道覆也脱颖而出成为新掌门,并且成功晋级山侠。因此昙现退而求其次,竞争明侠榜,不过他为了提前预热,报名挑战魔榜十恶。崔子洪境界刚到六重,人并不出名。昙现虽只五重圆满,比他差一道门款,但很有信心依靠上首大菩萨普贤博大精深的佛法与智慧,以及五台山深厚底蕴,支撑自己获胜,因此场面上一点不输。不过,崔子洪这位老隐士赵逸弟子不是白当的,赵逸活了几百岁,随便一个法术或武功都格外玄妙。擂台上尽管僵持许久,昙现还一度控制着场面,但是崔子洪总是轻描淡写举手投足间化解,而且依旧没睡醒的样子,昙现则很吃力、很勉强、很狼狈。昙现更不甘心,不舍得眼看稍微努力就能到手的胜利,因而把压箱底儿的本事倾泻而出,却对无精打采的崔子洪毫无办法,结果昙现突然急火攻心,竟然脱力把自己弄成内伤,一口血吐出来。道覆见状赶忙替他认输,并上前为他医治,同时道:“师弟,你太执拗,忘了菩萨是如何对我们开示的么?忘了华严妙法的智慧么?你赶紧潜心忏悔修心,或许明侠挑战的时候,还能有一丝机会。”昙现羞愧悔恨加上受伤,脸色十分难看,立刻闭目调息。崔子洪懒洋洋给台上台下的众人行了礼,然后退下来等着下一场。孙云上前祝贺道:“师兄厉害呀,信手拈来,可是你看着没什么精神头,是不是不适应白天环境?”崔子洪神秘的笑笑没吱声,孙云不禁疑惑。骆子渊道:“大云,别担心,此间虽然是白天,不过有隐蔽结界隔离,格外适合老崔激发潜力,他这个样子是迷惑对手呢。”啊?这样啊!孙云恍然大悟的看着崔涵,崔涵斜楞眼看了骆子渊一下道:“就你能,非得揭我老底儿,有能耐你也挑战山侠和十恶啊?”是啊,骆子渊是洛神后裔,有半神的血统,战力远比表现的境界高出许多,为什么不越级挑战呢?骆子渊道:“老师说过,不让我们出风头,你想让我暴露?还是想让我挨说啊?”孙云顿时醒悟,骆子渊的府邸本身就一处密境,他可不能被人知道底细。下一场的比武更加轻松,崔子洪的对手是个南方一个方士小宗门,主修一些秘术,对普通的武士抑制性很强,不过碰到崔子洪就不灵了,因为他长期在阴暗处甚至坟墓里修炼,普通诡术对他完全不起作用,因而这场比武毫无悬念,崔子洪顺利获胜。之后大家都回到主擂台,人数也只省下了十对儿,他们之中将产生十恶,休息过后,下午继续开打。第一个登场的是竟是刘举,他之前两次失败,不得已退到十恶再出场。他的对手孙云不认识,会务组宣布,他是上届十恶之一,名叫马腾。俩人打过照面,马腾哑然失笑,道:“对面是刘兄吧,已经两次看到刘兄的风姿,不想您真是屡败屡战百折不挠啊。”刘举微微一愣道:“我听说,马兄原来是上次论剑的魔侠,失敬失敬。”马腾道:“听闻刘兄胸怀大志,薛兄为你已然相让五怪之位,可惜刘兄生不逢时,连续被张道裕和张远游所败,不知刘兄如今还志在必得吗?”刘举道:“然,老衲虽然与五岳与五怪失之交臂,不过为了举事大业,为了招募更多英雄,我必要在剑侠榜上留名,所以今日老衲怕是要多有得罪了。”马腾道:“刘兄果然豪气冲天,既然如此,我便听从薛兄劝告,将十恶之位相让与你。”刘举再愣:“相让?刘兄?你是马———腾?难道,难道,你就是与刘兄共事的马兄?”马腾突然朗声大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是你的手段如何?”说完欺身上步来战刘举,刘举出手相还,俩人战在一处。转眼几十回合过去,一时难分难解,刘举毕竟境界高出许多,虽两次失败,仍然稳扎稳打不慌不忙。再过片刻,马腾明显气息不稳,内力不济,漏洞开始显露。刘举一鼓作气,抓个空当,一掌拍在马腾肩头,虽未打实,也把马腾逼退数步。马腾停步拱手道:“刘兄果然内力雄厚,马某老了,这个虚名留着无意,刘兄心气儿旺还想着大事,以后看你了!”说着跳下台去。刘举谦虚一声与主持人打个招呼也离开。第二个出场的竟是庄崇,他被踢出山榜,一般人早就气馁了,没想到他想了一个变通的法子,转而挑战十恶榜,如果成了不算丢人,因为同级的魔榜战力更高,也算有了托词。当然,想进入恶榜也不那么容易,他能坚持下来,看样子还算幸运,当然与正义盟这些年总夹杂在北府兵与北魏军队长期鏖战获得的经验和杀气有关。对手大概没什么名气,应该是哪个啸聚山林的山大王,长得短粗胖。可别看此人境界不甚高,武力值却不低,而且应该是练过横链儿,庄崇所有聚气凝外的武力值,对他几乎不起作用。因此俩人打斗了近百合,庄崇才依靠内力充沛偷袭得手,一招破了对手的横链。下一位露面的很少有人认识,通报名字是秦州薛珅。对手倒是挺有号,原来是流沙堡的陈圭,上届的十恶之一,当然也是本届的大热门。陈圭十年中境界有所增长,如今也突破六重,原本他也想着向上级挑战,不过东怪法鹏还在,而且连同其他几怪的境界让他望而却步,加上几天看下来,已经知道自己能保住现有的位置就算烧高香,因此他这几场下来,心里也是一直打着鼓,总算熬到最后一场,只要战胜不知名的对手,就可保级了。俩人照面,薛珅道:“原来是嗔恶陈兄,失敬失敬,终南一别,已有十年了。”陈圭道:“哦?你也参加过终南论剑?恕我眼拙,人一老忘性也大,认不出你了。”薛珅道:“陈兄春风得意,自然不记得手下败将,不过我却记忆犹新。”陈圭想了想,道:“记得上次决赛,我是侥幸取胜,对手叫薛珍,后来他还挺有骨气,揭竿而起与朝廷对抗,不过可惜听说后来死于乱兵,倒也是位英雄,难道?难道?可不像啊?”薛珅低声道:“不奇怪,隐姓埋名而已,哪个反叛敢大张旗鼓招摇过市。实不相瞒,我们几位兄弟虽然兵败,不过现在都投奔大秦天子,目前已经占据歧州和凉州,即将收复陇东,正可趁着天下大乱,重建大秦帝国。我这次就是借着嵩山论剑,结交天下英豪,我知道你们流沙堡也恨透了拓拔家族,不若我们联手,而且听说兖州一带英雄辈出,正磨刀霍霍揭竿而起,到时候我们东西遥相呼应,何愁大事不定!”薛珍越说越兴奋,简直停不下来。陈圭却冷冷道:“慢着,武林论剑同盟的宗旨是不参与国政,不参与叛乱,你说的这些我不感兴趣,你如果想上榜,过来全力一战吧!”薛珍听罢顿时脸色阴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