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的伤,好的离奇。
联系到谢云晴伤痕久治不愈,对她兄妹两人的深重打击,月昭几人分析,罪魁祸首大概就与他们的后母谢夫人有关。
有意思的是,谢夫人显然没有给她夫君一同医治,眼睁睁看他日日受着伤口反复化脓腐烂之苦。
月昭嘀咕,“谢夫人竟然如此痛恨她的夫君吗?啧啧啧,一段孽缘。”
瑾珵当然知道她说的孽缘是什么意思,生怕月昭心里落下阴影似的,貌带忧戚,“师父,她的夫君定然是犯了大错,咎由自取,但并不是所有人的夫君都是如此。”
他的角度转的太快,月昭以为他在分析谢家的情势,认真听他说。
瑾珵凝眸专注,情深意切地望着月昭,眼中似有繁星点点。
缓带轻裘,语似春风,“有的人若是当了夫君,定然会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事事以妻为重。
言听计从,甘愿为妻子鞍前马后,敬之爱之,顺意而行。
疼之入骨,宠之无度,百依百顺,携手白头,绝不相负。”
这番话诚挚之情溢于言表,像春日暖阳,温柔包裹着她一人。
又似秋水长天,澄澈无垠。
每一个眼神都在传递着他的心思:徒儿诚心可鉴,情比金坚。
月昭听的一愣一愣的,眸光微滞,珊瑚般的唇轻轻启合,隐约露出一线皓齿,晨露沾樱,映衬着隐约娇嫩的舌尖,一抹嫣红。
瑾珵看的呆了,又想起前几日在师父房间醒来的傍晚,她想把他“拔”起来但没能成功,两人不幸叠在了地上。
他清醒之后起身回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张珊瑚色的唇,在晚霞的映衬下,更显得动人,带着三分旖旎,七分缱绻。
和着天边绚烂的霞光,交相辉映,美得令人心悸。
他又开始干渴了,像荒漠中的旅人遥望绿洲甘泉。
那种渴望不仅仅停留在口舌之间,而是深入骨髓,成为一种难以名状的迫切与焦灼。
就像他这几日的内心,被无尽的渴望吞噬,深夜里孤寂的火焰,热烈而持久地燃烧。
却始终触碰不到能将其平息的绿洲和水源,只能在无边的黑夜中独自炽热,痛苦地期盼黎明的到来,
盼望可以状似平静说出那句:
“师父,晨安。”
帝江没怎么听明白,但他硬是让自已的脑筋转了一阵,非要说出一个不能引他两人发笑的言论,“你是说,谢夫人的夫君不听话,所以谢夫人才不愿给他治伤?”
月昭愣怔之后,猛然意识到瑾珵的目光炽热如火,徒弟眼底的情意甚至让她心头一颤。
从前不曾察觉的微妙情愫,此刻却如同春潮涌动。
他。。。他是在说。。。
月昭的心境变得一片茫然而又微妙,仿佛置身于晨雾缭绕的花海之中。
她握紧了衣角,心中暗自思量,脸上泛起了一点热晕,像极了风中娇嫩的花瓣,轻轻摇曳。
但她迅速的将脑袋歪向一边,应和帝江的话,“嗯对对对。”
却不敢应瑾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