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邓远。你们准备好了吗?”梁祯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回首问道。
“我们的刀,早就想喝点血了。”两人齐声答道,刚才的那轮攻势,他们跟着梁祯寸步未动,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当黄巾军冲到离盾戟墙三十步的时候,军阵中万箭齐发,不过这一次,箭矢的目标,就是那些挤在桥口的黄巾军汉!
长而锋利的箭矢毫不费劲地射穿了这些只穿着几件单衣的黄巾军汉的躯体,他们就像一片片枯黄的落叶,来不及哼一声,便归于黄土。
罗才左手举着缴获的圆盾,右手举着长刀,被二十多个壮汉护在正中,对于迎面而来的箭矢,他全无畏惧,因为他披着铁甲,这些箭矢哪怕射中,也很难造成什么伤害。
“轰”两方人马再次撞成一团,然而这一次,汉军的盾戟墙却不再坚固,因为包括单沉在内的所有方盾兵,都已在黄巾军上一轮的攻势中,耗尽了力气。现在能够支撑着他们不倒的,便只剩过人的意志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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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弓箭手们快没力了。”章牛在梁祯耳边吼道,他看得真切,许多弓箭手,已经连将弓拉到半满都做不到了。
“稳住!”单沉大声叫道,“稳住!”
“撕”一根竹枪忽地从他的眼角旁擦过,给他的左眼,涂山了一层血朦。
“可恶!”
“啊~”单沉身边的那个方盾兵忽地惨叫一声,身子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后倒。
“快!补位!补位!”单沉不敢回头,只一个劲地大声喊,“补位!”
越来越多的竹枪从盾戟墙外刺来,尽管很多时候,它们的长度并不足够伤到有盾戟墙保护的官军,然而官军兵卒的心理素质却也并不比黄巾军汉要好多少,在竹枪接二连三的捅刺下,盾戟墙,开始松动——有的人承受不住,后退了!
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而且无法挽回。随着第一个长戟兵惊慌后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后退的行列,盾戟墙的“戟”自此不复存在,如此一来,黄巾军汉们便能更加肆无忌惮地给方盾兵们施加压力,直至将他们彻底压垮。
“后退者,斩!”梁祯高声喝到,然而他的吼声尚未飘远便被激烈的兵刃碰撞声,高昂的厮杀声所彻底淹没。
“邓远,带刀牌手压上去!”
“诺!”八尺大汉应了声,大刀一挥,第一个扑了上去。
“龚屯长,让弓箭手退到刀牌手后面!”
“诺!”
然而,这道命令下得过于急切,因为,八尺邓远正带着数十刀牌手往前冲,而龚屯长的弓箭手却在往后退,再者,军士们因为缺乏必要的训练,因而队与队之间的距离,并不足以让两支兵马从容地完成一进一退的指令。
“四郎,我们还不冲吗?”山丘脚下,西凉伍长看着前方拥挤的战场,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再等等。”黑齿影寒的声音一如往常那般冰冷,可心中却也着急不已,因为她至今,尚不能确定黄巾军汉的头目究竟在哪。
因为,黄巾军虽有意模仿官军的编制,可由于物质条件、知识水平的限制,他们的编制非常混乱,上下级之间,也不似官军那样,有自己的旗号作辨认,进攻时更是一拥而上、基本没有指挥与配合可言。因此,黑齿影寒观察了将近半个时辰,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去死!”单沉怒吼一声,扔掉方盾,“锵”地抽出环首刀,刀光一闪,便将一条刺来的竹枪砍成两段。·
然而,武器的损坏却并没能让那黄巾军汉害怕,他怒吼一声,端着半截竹枪,竟再次扑向单沉:“杀!”。
“杀!”
单沉的战刀,劈进了黄巾军汉的脖颈,入肉半分,黄巾军汉的半截断枪,也刺中了单沉胸口的皮甲。单沉右手一扬,将战刀从黄巾军汉的脖颈上抽了出来,迸射而出的鲜血,登时溅了单沉一头一脸。单沉白净的脸庞立时成了一张紫褐色的花脸,恐怖骇人。
“破阵了!”
“破阵了!”六七个黄巾军汉高吼着,挥舞着竹枪、菜刀、锄头,扑向单沉。
“来啊!”单沉怒目圆瞪,血红色的战刀用力一抡,劈头盖脸地砸向当头的那个黄巾军汉。
这个黄巾军汉举着菜刀,也不躲闪,直直地扑向单沉。“轰”战刀劈开了黄色的头巾,也劈开了头巾下的鬓发、鬓发下的头皮以及头皮下的头骨。黄巾军汉手上的菜刀登时劲力大消,砍在单沉帽檐上时,甚至没能划出一道痕迹。
“呼”“轰”一柄铁锄头毫不费劲地在单沉的左脸庞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单沉登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身子也是再难保持平衡。
“杀!”三四支竹枪不由分说地刺向单沉的脖颈、胸口、小腹、以及双腿。其中,刺向脖颈的那支没刺中,刺向胸口、小腹的那两支没能刺穿他的皮甲,只有刺向双腿的那两支刺中了目标,并将它贯穿。
“噗”单沉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液,随后“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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