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辞被芝芝吵的烦不胜烦,抬腿就想走,却不妨被芝芝一下子抱住了腰,使着性子道:“别人不记着殿下的伤,妾身却是记得的,妾身不许殿下走。”
一阵脂粉气迎面扑来,让人腻味儿。
谢宴辞忍着不动手暴喝出声:“松手!”
芝芝被他怒目瞪着不由有些害怕,可一想到这回松了手,就再没希望留在他跟前了又是一阵气苦。不由淌着泪道:“妾身本就是一条贱命,能得殿下相救已是侥幸。这辈子不求其他,只求能为奴为婢伺候殿下。”
“妾身还会许多曲子,只要殿下喜欢,妾身日日弹给殿下听。”
若是芝芝还是当初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谢宴辞反倒高看她一眼。
可她现在在得知自己身份后,放下身段哭求,一副早已忘记曾训斥过他不通音律,不懂知音无价的样子。
让谢宴辞越发觉得她像一块狗皮膏药。
抬脚便踹了过去。
芝芝哎哟一声,向后仰去,险些磕到身后的廊柱,紧急关头被澜翠扶了一把。
站稳后自觉失了脸面,捂着脸哭了起来:“殿下若是无情,何苦当初来救我,倒不如就让我死了。”
谢宴辞脸色搭青,一丝表情也无,嗤的一声冷笑道:“一条狗都知道知恩图报,本王救人还救出仇来。”
“想来本王身边伺候,也不看看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本王惦记。论身段相貌连本王府中的丫鬟都比不上。还是说会弹琴唱曲,可会这些的,如过江之鲫性子更是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她们看得清自己的身份。”
“你若想活就拿着银子走,若是想死,本王也不拦着。”
芝芝被说的面色全无。
她一向以相貌和琴艺自傲,可这些东西在谢宴辞眼里竟是一文不值。
一时间愣在了那里,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往下砸。
谢宴辞已经走远,眼看着拐个弯就不见了,芝芝深吸口气狠狠抹了一把泪嚷道:“我要两百两银子傍身,马上就走!”
谢宴辞记着回京,谢旪就等着芝芝这句话,连忙与同来的侍卫一起凑了两百两银子,将人打发走了。
澜翠不会骑马,谢宴辞便留下两个人陪着她坐马车回京。
自己带着其余人日夜兼程的往回赶。
直到跑死了两匹马,终于在第二日的后半夜回了京城。
王府很是安静,长廊下点着灯笼,在夜色里就像是天幕上的星子。
府门外留着四人守夜。
一整天阴雨绵绵,晚上刮在人身上的夜风都透着几分凉意。
裴若雪惯会做人,早让人送来了一壶温酒,再加上几碟子下酒的小菜。
初时,守夜的人不敢动这些吃食。在坚持两日后态度就松动下来。
想着谢宴辞在府里的时候,连酒沾都不敢沾,有时难免念着那一口。
在第五日终于没忍住将酒喝了,于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离府门几步远就是一个厢房,留做轮值后落脚歇息。
里面就是一个四方桌和几张椅子。
此时桌子上点着灯,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喝酒。
一开始本来还留了一个人在门口守着,只是那人想着别人大口吃肉喝酒的样子,也控制不住腹中的馋虫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