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左脸颊那道狰狞的刀疤也随之抖动。
“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
郑虎拍了拍张闲的肩膀,认真道:“我老郑在这设伏,还不是你小子的主意,要不是你,我老郑不也死了?”
见张闲还想说什么,郑虎连忙按住张闲肩头。
“行了,你小子就别谦虚,老子带兵打仗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猛的,竟然敢发起反冲锋?”
“是个狠角儿,老子说一不二,从今天起,我老郑服你!”
“你若不嫌弃,就是我老郑的兄弟了!”
张闲嘴角微抽,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收获了郑虎的认可。
“行!”
张闲不再客气,颔首道:“郑大哥,咱们回城!”
城墙上,慕容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色阴沉得可怕。
“将军,这个张闲……”
副将小心翼翼地开口,却被慕容战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脖子一缩,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哼!真是好运的家伙!”
慕容战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郑虎,本将明明让他出城,去昨日遇袭的新兵营探查,没想到他竟敢抗命,藏在这关外的山上。”
“可恶!”
慕容战一拳重重砸在墙垛上,手掌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但肉体上的疼痛,完全不能和他心中的疼痛相比。
他谋划良久,甚至不惜背叛独孤毅,投靠长安的另一位大人。
为的,不就是能够坐稳这壶关主将,而不只是一个代理主将吗?
他不甘心!
一个长安来的纨绔子弟,在边关要塞胡作非为,贪墨冒功,甚至和北苍人勾结,也不受任何惩罚,哪怕是他将这些事弄得人尽皆知,李杰依旧好好地坐在壶关主将的位置上。
凭什么?!
慕容战的拳头,攥的更紧了,看向张闲的眼神,满是怨恨。
【就差一点!】
【张闲,若不是你,我就能将李杰的势力消耗殆尽,等北苍人攻进壶关,我再力挽狂澜,之后再把丢失城门的责任推给李杰。】
【到那时,长安的那位大人便可趁机攻讦李杰,以及李杰背后的独孤毅。】
【最后,这壶关守将,就是我慕容战的!】
慕容战越想越气,连他身旁的副将叫他都没有察觉,直到张闲和郑虎二人,已经登上城墙前来复命了,才终于回过神来。
此时周围站满了壶关守军,张闲之前的表现有目共睹,军中崇尚强者,因此这些士兵看向张闲,眼中充满了敬佩之意。
慕容战虽恨,但也不好当众发泄。
不过,他目光一转,看向了郑虎。
“郑虎啊郑虎,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慕容战目光冰冷,语气中充满了杀意,“你不遵号令,私自藏兵于关外山上,虽在战时下山作战,但抗命一事也是事实。”
“郑虎,你可知罪!”
张闲闻言,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来的路上,郑虎对他说,慕容战可能要秋后算账,他还不太相信,毕竟才立下如此功劳。
没想到,还真被郑虎料中了!
不过张闲嘴角微扬,并不担心,因为来的路上,他已经面授机宜,现在就看郑虎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