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顺扭动一下跨,缓缓站了起来。
个子蛮高的一具干尸。
他站了一会,一边活动手臂,一边来回走动。
“张家集是以种茶采茶制茶为生,全村制茶手艺最好的就是张小荣的父亲。”
张小荣就是张建的老婆,也就是抱婴鬼。
“张小荣从小生得漂亮,学习又好,村子里有很多男青年喜欢她,同时遭到很多女青年的嫉妒。”
“张建倚仗和张小荣是邻居,得了先机,两人订了亲。张小荣没能考上大学回家接手制茶,没多久和张建结婚。”
“两人婚后不久,张小荣的父母相继过世,张建的本性也暴露出来,好吃懒做,又被吴老四他们勾着染上赌瘾。”
“张小荣家原本的一点家资很快被张建败完,张小荣是爱着张建的,没吵没闹忍了下来。”
“后来,张小荣怀过两个孩子,因张建想要男孩,他们偷偷查了孩子性别,皆因是女儿被迫流掉。”
“那时张小荣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了。”
“有一次,张小荣在山上差点昏倒,正好我路过,把她带回我山上的屋子,前后不过两三小时。”
“九个月后,张小荣生了个男孩,同时关于我和她的谣言起来了。”
“开始,我不以为意,张小荣被逼得要崩溃。我下山查了一番,你可知道谣言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
我听得真入神,他突然问我,我茫然地摇头。
“是张建和他的姘头联合吴老四传出谣言,然后一村子的人羞辱她,孤立她,逼迫她。他们目的很简单,得到张小荣手里的制茶方子。”
再一次看到抱婴鬼从边飘过来,想着她被张建打,孩子已死多日还抱在怀里,心里很难过。
世上最恶是人心。
“后来呢?她真的跳井了对吗?”
吴安顺手脚越来越灵活,走到压着铁链的石墩处,“明州,过来拿碗吧。”
我正听他说往事,话题一下跳到碗上面,心里极不舒服,还是走过去,看着石墩,诧异问:“这是碗?”
“她要你拿的就是这只碗,你对着它说三遍:冤债还完。”
我看着石墩,说是碗,上窄下宽,还真像是倒扣在地上的碗。
我对着石墩说了三遍:冤债还完。然后弯腰,左手抱着石墩,我以为用一只手能掀动,没想到很重。
只好用两只手去搬,草,还是很吃力,石墩就和长在地下一样。
在我用力搬碗时,后脖颈的汗毛忽然立起来,我本能的侧身避开两步。
一只刀掌从我脑袋上劈开,落到石墩上,卡擦一声,石墩一分为二。
我惊恐地看着他,脚底生凉,刚才但凡我慢半拍,脑袋没了。
我摸着雷木刀,既愤怒又害怕:“你不知吴安顺,为什么想杀我?”
吴安顺盯着我手上的雷木刀看了一会,脸上没什么表情,走到石墩旁,抬脚很轻松的把石墩踢飞。
他伸手扯铁链。
铁链是被石墩压着的,石墩下面是个三尺见方的小洞。
铁链一点点从洞里被抽上来,铁链另一端捆着一只笼子。
笼子是用柳条编的,笼子里是一具长发尸体,尸体呈抱膝状,细看,尸体怀中抱着一个东西,尸体已被风干。
我盯着笼中尸,目光不受控制的颤抖,我猜到她是谁了。
“她不是跳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