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话音一落,整个房间突然一片死寂,接着是美娘惊天动地、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接着哭嚎声突然消失,接着就是大家的惊叫声,桌椅碰翻、东西打碎的声音。原来美娘晕过去了。
苏澜赶紧从袖口,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一包银针,一边让甘甜解了纽襻,松了腰带,撩起衣服,迅速扎下长长短短几十根银针。一边唤那几个梳妆的妇人撩了窗帘,开了小半边门窗通风。
何大婶则掐住美娘的人中。甘甜又给她按摩全身重要穴道。
好半天,美娘才长叹一口气,悠悠醒转,立刻奔命一样挣扎着要下床。苏澜赶紧道:“甘甜,点穴!”
苏澜话音未落,甘甜已经手到。美娘闷哼一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只是两眼泪汪汪地望着苏澜。
过了一会儿,苏澜逐一取下针来,一边道:“夫人,相信我,我尽量给你拔毒,还会把凶手给你找出来!”
何大婶又心疼又着急,抓着美娘的手痛哭,却又不敢哭出声来。
苏澜抚了抚何大婶的肩头道:“何大婶,别哭了,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说着,对美娘道,“我要问一些事情,是的你就眨眼,不是你就不动。”
苏澜转而一边使颜色,一边对甘甜道:“赶紧给夫人开方子解毒!”
甘甜迟疑了一下,答应道:“是的,小姐。”说着,到旁边忙着开药方。
苏澜接着问道:“何大婶,夫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何大婶回忆了一下道:“夫人自从十二日从吉家铺回来,就心情烦躁,又多思多疑,真正开始腹痛,是从十七日开始的。”
“那天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说,是不是有什么人来过?”苏澜赶紧问道。
“那天一大早,珊姑来看望夫人,还给夫人炖了安神汤,之后就……”
苏澜赶紧道:“安神汤?什么安神汤?这个珊姑是什么人?”
“天啊,难道是珊姑?不会是她吧?珊姑一直伺候夫人,五年前,夫人慈善,给了一些银两,她就跟儿子在沙虫街开了一间米铺……她之前过来,也经常炖些汤水给夫人喝!”
“那,除她之外,还有什么人来过?””
何大婶已经是脸色煞白,浑身哆嗦:“小姐,除她之外,没有什么人来!”
苏澜看了看美娘,美娘睁着一双眼睛,惊恐不安地望着苏澜,泪珠又是夺眶而出。
“应该不会是珊姑啊!她可是夫人最贴心的嬷嬷……”
苏澜道:“不要忘了,褚望还没有落网呢!我觉得,应该是珊姑被他胁迫了!”
何大婶突然站了起来,边往外跑,边疯了一样地喊道:“快来人啊,快去传吉发!”
苏澜急了,赶紧提醒道:“何大婶,千万不要惊动了老爷子!”
“我亲自去。”何大婶一边跑一边还在念叨着,“不会是珊姑,不会是珊姑……”
甘甜已经开好了药。苏澜嘱咐一个妇人赶紧取药。她心有余悸地道:“药取来了先不要煎,给我们看看。”
不一会儿,吉发和何大婶跑回来了。因为着急、担心,何大婶的钗环都跑掉了,已经是披头散发了。
吉发站在门外,也是脸色苍白:“苏小姐,不会是珊姑吧,她对夫人可好了……”他说不下去了。
苏澜走出屋,决绝地道:“先去把他们一家全部抓来,是不是,一审就知道了!”她又问道,“没惊动老爷子吧?”
吉发道:“老爷子和大管家都睡着了。我已经安排了看护。”他顿了一下道,“我这就去沙虫街抓人。”说罢转身跑了。
吉发走后,那个抓药的妇人拿着药包来了。甘甜检查以后,何大婶仍不放心,亲自去煎药。
趁着空档,甘甜悄声道:“小姐,十七日下毒,今天已是二十二日了,足足过了五天。下毒的时间说短也不短,而且份量很重,损伤很大,美娘估计不会再有孩子了!无药可治!”
苏澜心里一阵痛惜。她握着甘甜的手说:“我知道了,还是熬给她喝吧。千万不要让美娘夫人察觉!”说罢,和甘甜转身回到屋里。
美娘躺在床上,眼泪汪汪地看着苏澜和甘甜。苏澜拿起一块手绢,给她擦拭眼泪,一边强撑着笑道:“夫人放心,何大婶已经去给你煎药去了。甘甜的手段,夫人是知道的,放心!还有,吉发已经去找珊姑了,但愿不是她……”
过了一会儿,何大婶眼睛顶着两颗红桃,给美娘端来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