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嚷嚷道:“拿到手算数!不过,我丑话说到前头,明日给,就是五十万两;后日给,本利就是五十五万两……”
突然,她听到仇四说起了倭语:“汪清,今日你去传信,叫王拐子明日送五十万两银票来!”
“送六十万两来!”仇阳也用倭语道:“得给孔将军送十万两肥猪钱!”
“咦,你上次不是只要了两万两吗?”仇四惊讶地道。
“爹啊,两万两,儿子只喝了几碗肉汤!”仇阳委屈巴拉,眼泪都流了出来。
“什么?两万两只喝了几碗肉汤?这孔峰也太狠了吧?”仇四吼道。
仇阳愠怒道:“爹呀,不是您说让孔将军吃肉,我喝肉汤就行了吗?”
仇四愣了,讪笑道:“原来孔将军是这么实诚的人?我这是虚礼他竟然不懂?”
苏澜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仇四、仇阳、汪清听了,吓了一大跳,心脏砰砰乱跳,脸色变得苍白。难道苏澜听得懂他们说的倭语?
苏澜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误,当下以歪就歪,继续笑道:“好啊,你们竟敢当着我的面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她面色突然一变,怒目而视,道,“说,你们是不是商量,如何逃脱不给钱?”她装作万分着急的样子,立刻要去开门,道:“不行,我得去叫孔伯伯派一百个卫兵围住你们,免得你们赖账!万一跑了,我找谁去要账?”
那三人听了,不由得苦笑,感情是为了这个而笑,还真是虚惊一场!
汪清和仇阳赶紧拦住她,一边叫她小祖宗,一边陪着小心。这若真是弄来一百卫兵,他们这些海盗还活不活?
苏澜灵机一动,眨着眼睛道:“不对呀,这五十万两只是我救你们的钱,这些日子你们在我家吃吃喝喝,难道不要钱吗?”
仇四一愣,用倭语委屈地道:“吃吃喝喝?我们每日就喝点小米粥!算啦,汪清,叫王拐子送八十万两来。”他再次提到了王拐子这个名字。
苏澜又自言自语道:“也不对啊,家里这么多仆人为他们端屎端尿,炖汤熬药,怎么也得收点钱啊!”
轮到汪清委屈了:“熬药是我手下做的。我的屎尿从来是自己解决,大当家的也是我去倒的呀!”
仇四听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大概扯动了伤口,他又“嘶嘶”呼气,用倭语道:“这将军小姐真有意思,我喜欢,是个会揽财的!配当我家仇阳的儿媳妇!”他咧着大嘴,道,“儿子,你的眼光不错,这个儿媳妇,我准了!”
仇阳喜得眉毛一扬,抬头纹在额上不住荡漾,仿佛都跳起舞来;屁股下巴也格外光亮圆润,道:“爹呀,既然如此,爹就多给一些钱我未来的媳妇呗!对了,爹不要忘了。还要把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整饬一新。”
仇四问道:“那就让王拐子送,两百万两来?”
仇阳喜不自禁地道:“好,两百万两!”
汪清也来凑趣,用倭语道:“公子若是能娶了将军小姐,那我们真就是如虎添翼了!不如,趁我们在这里,近日就提亲?”
苏澜满头黑线,就这样,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娶就娶?
仇四似乎同意汪清的意见,热烈地望着仇阳。似乎只要仇阳答应,他立马就要派遣媒婆上门。
反倒是仇阳不答应了,用倭语道:“爹呀,汪叔,你们也不想想,如今我还是囚犯,在军营里关着,你们就忍心,让我这般怂头日脑地上门求亲?丢死个人了!”仇阳带着哭腔道,“再说,小姐本就没了母亲,如今将军进京了,这时候求亲,小姐便是再喜欢我也不会答应啊!怎么着也得等将军回来!”
“也是,我儿子一表人才,怎么能总是当囚犯呢?这不影响他娶亲吗?”仇四气呼呼地用倭语道,“我看还是早日抓住褚望那个天杀的才是正事!”他捂着胸口,狠厉地道,“抓住他给我千刀万剐咯!”
汪清赶紧用倭语道:“大当家的别着急,已经下了格杀令。”
苏澜想,这才像话嘛。于是嚷嚷道:“这帐还是不对啊?你们付帐,都是付的以前的帐!看样子,你们一下子也走不了啊,还得给我们添麻烦!”苏澜突然爆发,狠狠地道:“算了,给你们这对太阳和月亮来一个一口友情价,一百万两,包你们活蹦乱跳地离开蚵壳屋!”
仇四和仇阳刚刚张嘴,苏澜立马道:“不许讲价!”
这时候,一百万两,还是二百万两,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够借此机会逼迫他们,从而找到仇四的第三个“洞窟”!
苏澜装着财迷的样子道:“夜长梦多啊!仇阳是指望不上了,马上还得跟着孔伯伯去军营了。那么,汪大英雄,你今日就回你家去拿钱来吧!”
汪清一愣道:“小姐,你当我家富可敌国呀,有这么多钱等着我随时取用?”
苏澜立马要哭的样子:“你们该不会要赖账吧?”
汪清赶紧道:“好好,等公子走了,我马上去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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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这才满意地道:“好险!这钱财差点打了水漂!”说着,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苏澜前面走,甘甜等人在后面跟着。苏澜悄声道:“立刻传话夏松、夏柏,不,他们俩汪清都见过面,恐怕打草惊蛇!再说,他们只怕斗不过狡猾的汪清。”苏澜略一思忖,道,“这样,你叫小老鼠悄悄地、紧紧地跟着、盯着汪清,看他去哪里拿钱。”